蘇錦繡一張臉紅的滴血,看著遠去的馬車,整個人都不好了,有種風中凌亂地感覺。
她究竟做了什么蠢事,竟然會和瑞王說這樣的話。若是說那一句不是那個意思已經(jīng)顯得她蠢了,那么接下來她說洞房的事不是她說了算,簡直可以撞墻去了。
蘇錦繡,你果真是今日沒看黃歷,沒帶腦子出門么!
耳邊猶然是他的笑聲,帶著愉悅的低沉的輕笑,似乎是被她的逗樂了。
蘇錦繡一臉挫敗的進了蘇府,一路走到院子,直接關了門認真反省。
春喜是跟著早上的馬車回來的,一回來便直接找蘇錦繡,卻被初七攔著,“春喜姐姐,小姐臉色不太好,一個人在屋里。”
春喜臉色滿是擔憂,卻只能干著急。
果然,小姐一定是受委屈了,瑞王爺這樣強行擄了小姐離開,小姐心里定然害怕。小姐和瑞王爺?shù)年P系不是挺好的么?怎么會這樣!
“初七,你去準備些點心,小姐等會餓了可以吃。”
蘇錦繡在屋內(nèi),整個人陷入了深思,想著想著猛地驚醒過來,拿出不久前的那張字條,看了看上面的字體,頓時恍然。
于是,狠狠地將字條扔在地上,踩了又踩,難怪覺得熟悉,這就是他的字體。如此命令式的語氣,除了秦逸還能有誰!
什么不準去青樓,他管的找么!更何況,他自己不也去了!
等收拾好心情,已經(jīng)是天色暗下來,蘇錦繡吃了些糕點便不再動筷子,詢問了春喜如何回來的,直接倒頭睡去。
第二日,她易了容出府,去了書局。
新閱的事情她還是挺上心的,關于之后的銷量問題,她和何大財作了說明。這件事她會負責,決不能無端多加印刷。
何大財又一次忍下來,卻對蘇錦繡更加看不順眼,礙于這幾日的生意大好,只能作罷。
蘇錦繡找了張秋,要他全權負責帶頭新閱起草排版,順便討論近幾日新閱的情況。
“張秋,關于新閱,我想加進去一些娛樂導向新聞,這樣更能挑起百姓的閱讀興致。”新閱現(xiàn)在的銷量她并不滿意,這些日子她觀察下來發(fā)覺京城百姓喜歡八卦,一些娛樂性的新聞十分樂意看,這也是茶館酒樓說書的為何如此暢銷,茶余飯后是人的一種慣性。
張秋認同的點點頭,十分贊成,隨即想到什么,“若是景公子同意,關于蘇府大小姐蘇錦繡成為瑞王妃事情,是一個很好的新聞點,也就是你常說的炒作點。”
張秋越說越興奮,直接將自己打聽到的連成一串告訴她,聽得她額間差點冒汗,這些八卦真是可以啊,說的如此玄乎,好像比她自己本人知道的還要多。
“如今現(xiàn)狀,這件事被津津樂道,若是我們做好了事先準備工作,絕對是一個好的開始。”
蘇錦繡頓時無語,這時拿她自己當做新聞么……
“景公子不同意?”
蘇錦繡搖頭,若是撇開她是當事人來講,這的確是一個好點子,而且正因為她自己是當事人,對這件事更加容易著手,而她猶豫的卻是這件事被瑞王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隨即蘇錦繡想到昨日出丑的場景,他無端的笑聲直接刺激她的神經(jīng),幾乎是賭氣般下意識的,她點頭了。
“就拿這件事當做一個開始。”
“另外,我聽說還有一件事挺轟動,許多消息都在傳,京城百姓也頗為激動,戰(zhàn)將軍要班師回朝了。”
“戰(zhàn)將軍?”
張秋不免驚訝,“景公子竟然不知戰(zhàn)將軍?”
蘇錦繡一時凝噎,她應該知道嗎?這樣一想只好開口解釋,“我剛來京城不久,之前并不關注這方面。你說的戰(zhàn)將軍是?”
“戰(zhàn)紀安將軍,乃是除了尹大將軍外最年輕的將軍,據(jù)聞他運籌帷幄,能夠決勝千里之外,三年前鴻蒙關大捷便是戰(zhàn)將軍的功勞,將邊境騷擾一并掃除,甚至讓敵軍退至五十里外,再不敢侵犯。”
說到戰(zhàn)紀安,張秋整張臉都散發(fā)著無窮的光亮,一雙眼尤其閃閃發(fā)亮,崇拜之心不言而喻。
如此表情,蘇錦繡都不免好奇,那個戰(zhàn)紀安究竟如何人物?張秋乃是一介書生,居然也如此向往?
等回到蘇府,蘇錦繡喊來柳深,詢問關于戰(zhàn)紀安的事情。
柳深眼神閃了閃,遲疑一番說道,“小姐不知道戰(zhàn)將軍,戰(zhàn)紀安這個名字,小姐不知道?”
蘇錦繡臉色微變,心里有了疑惑,她應該知道嗎?可是前主的記憶中,卻搜尋不到關于這個人的任何記憶。但是柳深的表情卻告訴她,她應該記得。
無奈,她只好搖頭,“在潮州的那個冬天,我生了場大病,有些事有些人已經(jīng)不記得了。柳深你若是知道,那便告訴我。”
蘇錦繡之前在潮州確實生了場大病,這也正是給了她一個理由。柳深沒有懷疑,卻面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如此情況更加讓她想要知道。
“你只管說,沒有什么可以隱瞞的。”
柳深深深的看了眼自家小姐,這或許就是天意,小姐已然忘記戰(zhàn)將軍,而且小姐不久就是瑞王妃了。
“戰(zhàn)將軍和小姐相識。”
“除此之外呢?”蘇錦繡明顯不信,柳深這個人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不會說謊,一說謊眼睛對不敢正視她,剛才他說這些時,明顯是有所保留的。
可是她知道自己決計是問不出什么來了,只好就此作罷。
等柳深一離開,她立刻將春喜叫進屋子里,若說柳深都能知道的事情,春喜跟著她多年不可能不知道。
“小姐?”春喜深夜被叫過來,心里一驚一乍,不知道自家小姐是怎么了。
蘇錦繡的表情不算嚴肅,可是卻透著一股認真,她看了看春喜,說道,“春喜,你跟著我?guī)啄炅耍俊?/p>
春喜想都沒想就說道,“從我進蘇府開始就跟著小姐了,七年了。”說著春喜心里有些緊張,小姐問這些做什么,難道她做錯了事情?
“小姐,奴婢可是做錯事了?”
“你沒做錯什么,我只是問問,那我的事情你應該都知曉,對嗎?”
春喜懵懂的點頭,她藏不住心思,小姐問什么她就答什么,“小姐和奴婢說的奴婢就知道。”
“那好,我問你你可知道戰(zhàn)紀安這個人?”
春喜點點頭,“奴婢自然知道,戰(zhàn)將軍是天元朝最年輕有為的將軍。”說著春喜又不自覺的加了句,“小姐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蘇錦繡卻只是看著春喜,同樣的,春喜也在說謊。她竟然不知道她身邊最信任的兩個人會為了一個外人對她說謊。那個戰(zhàn)紀安,為何會讓春喜和柳深閉口不提?
“春喜,有些話我只說一次,也希望你能好好聽。我對你的信任,絕對是超過任何一個我身邊的人,若是連你也對我有所隱瞞,那我就真的要失望了。你該知道,我不會留自己不信任的人在身邊。”這個時候,只能下狠藥了。
果然,春喜一聽便有些急了,卻又張著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蘇錦繡打斷她,讓她想明白了再說。
“你先想好,然后一五一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