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邪衣又細細盤問了幾句之后,擰眉低頭不語,若是問題出在那幾個人身上,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瘟疫在幾個點突然同時爆發(fā),卻查不到源頭了。
半晌之后,鳳邪衣起身去了屋外,蘭陌橋緊跟了出去。
“我想去一趟他說的那斷崖。”
蘭陌橋眉頭皺著,開口便是反對,“不行,尚未確定是不是幾個尋寶的人有問題,你不能貿然前去,應該先去調查那幾個人的來處,是不是瘟疫起初爆發(fā)的幾個地方相符……”
然而說著說著,蘭陌橋消了音,且不說若真是那幾個人是瘟疫的源頭,他們如今是否還能活著,就說現(xiàn)在的情況,也容不得再拖下去了,看了眼意已決的鳳邪衣,蘭陌橋嘆了口氣,“罷了,跟我來。”
進了院中專門為蘭陌橋安排的屋子,鳳邪衣隨意掃了兩眼,卻被地遞過來的的幾個瓶瓶罐罐吸引了去。
“這些你帶著,雖然還未能配出解決瘟疫的藥方,但這些都是些常見的克制瘟疫的藥物,還有這幾個是治傷的,這個是防毒蛇等毒物的,這個可防蟲蟻……”
鳳邪衣額角抽了抽,之前竟沒看出來,蘭陌橋這人竟會和老媽子一樣啰嗦。
知他是出于關心和不安,鳳邪衣耐著性子聽他將那一堆的藥物的用處說完,半個時辰內后,鳳邪衣終于帶著蘭陌橋給的藥物,離開了那大院。
崖邊,鳳邪衣看著眼前之景,心中的疑惑愈深,崖邊空地平整,光禿禿的一片,并沒有那人說的,可以用來固定繩索的什么大石塊之類,向下望去,崖壁光滑,這樣的地方,若是沒有高強的武功,是不可能下去的。
在崖邊走了幾圈,發(fā)現(xiàn)幾處地方有人為動過的痕跡,是有人在之后又清理的崖邊,防止別人再下去?
站在崖邊,鳳邪衣靜靜看了片刻,忽然展壁飛身而下,借著崖壁微微突出的石塊,運著輕功,向崖底掠去。
……
京城望仙樓中,沈風吟看著眼前之人,眉頭緊皺,“你怎么來了?”
“屬下來時極為小心,保證不會有人注意到。”水水摘去掩面的面紗,頓了頓,出言問道“主子怎么了?可以告知屬下么?”
這些時日,沈風吟的一些不同于以往的布置,讓她感覺到主子似是離開了京城,只是她根本無法直接聯(lián)系到主子,只能冒險來了這望仙樓。
“這不是你該問的。”沈風吟冷聲回道,待看見水水眼里的焦急時,心中忽然一突。
這樣的眼神,水水她……
“屬下保證絕不會泄露給任何人!”水水顯然十分急切,張了張嘴,卻懊惱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沒有任何立場去過問主子的行蹤。
低頭咬唇,似是隱下眼底的情緒,水水低聲道:“屬下只是……”這樣的神態(tài)讓沈風吟更加確定了心底的猜測。
“水水!”沈風吟喝道,“想清楚你的身份!”且不說水水和主子的主仆之分,僅主子是女子這一點,水水的心思,注定成空。
而水水的臉色卻在一剎間變得煞白,她的身份,是啊,她只是主子的一個屬下,一個每日混跡于煙花之地的女子,這樣的出身,怎么配的上主子,終是自己妄想了……
看著臉色明顯不對勁的水水,沈風吟眉頭緊皺,片刻后,才明白過來,她是將自己那句話的意思想岔了。
“水水,你……”沈風吟正想安慰幾句,卻見水水的神情突然收斂了起來,躬身行禮。
“屬下逾矩了。”
沈風吟心中輕嘆,“你回去吧。”
“是。”
看著水水離開,沈風吟煩躁的喝了口桌上的茶,入口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涼透了,放下杯子,微微出神,主子那邊也不知道如何了。
街上,水水有些失魂的急步走著,卻不料撞到了一人,那人伸手扶住水水,然后抽回胳膊,“姑娘,冒犯了。”
“無事。”水水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句,接著就要邁步離開了。
微風起,面紗被掀起一角,那人愣了愣,接著緩緩露出一笑。
——崖底
鳳邪衣旋身落地,無心欣賞眼前的美景,開始仔細尋找之前來人的痕跡,只是這么多天過去,期間又下過大雨,痕跡之類,很難尋到了。
崖底河流潺潺,鳳邪衣沿著河岸順流行著,忽然見一棵樹的下方的樹枝斷裂,切口平整,應是用什么利器砍得。
應是有人砍了樹枝,當做支撐方便在崖底行走,看來那些人是按這個方向走得沒錯。
崖底雖說是落英醉人,幽靜秀美,卻也可以時不時的看到一些動物的白骨,強烈的反差讓美景也多了幾分陰氣。
一路走過去,鳳邪衣尋著那些人留下的痕跡,越往前心中的不安越發(fā)的擴大,卻又不知道為何,這樣的情緒多少讓鳳邪衣多了幾分煩躁。
將近一個時辰過去了,鳳邪衣卻沒有任何停下來休息的意思,只是不斷的向前,接著行了大約一刻鐘后,鳳邪衣突然停了腳步。
草木茂盛間掩著一個山洞,往里望去只是黝黑一片,看不清楚什么。
鳳邪衣側頭,注意到山洞前的許多草木有被踩倒的痕跡,那些人是進了這個山洞?
猶豫僅是片刻,鳳邪衣便進了山洞,全身戒備著慢慢向前摸索,然而洞里卻出乎意料的安靜,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唯一令人心中起疑的就是,那洞似是很長,完全望不到盡頭。
然而,這才是最詭異的地方……聽那人說,下了崖底的人,上去的時候都帶了幾塊金子,再多問,那些人卻什么都不肯多說了。
本以為還要往里走很長的一段距離,然而卻在洞中的石壁上發(fā)現(xiàn)了一副壁畫,待仔細看清那畫時,鳳邪衣臉色微變。
竟是鳳凰……
手指緩緩在那鳳凰上滑過,待指尖撫過鳳凰的尾羽時,卻感到了一絲不對勁,眸中冷光滑過,鳳邪衣一手緊握著修影,一手按照心中的猜測在那尾羽的一處,緩緩按了下去。
變故陡生,一陣轟鳴身聲中,鳳邪衣腳下的地竟是忽然裂開,臉色一變,正要讓開,兩側的石壁間突然飛箭如雨,正待鳳邪衣想要用內力強行將那箭震開時,卻感到身后有一人逼近。
眼中殺機逼人,將一波飛箭擋去,鳳邪衣正要出手,身后那人一股強大的內力襲來,竟是將自己完全壓制一瞬,還未待回頭,就感到身子一輕,被人拉著飛身向后退去,轉眼間便出了山洞。
身形未穩(wěn),就聽到耳邊一聲夾著怒氣的冷喝:“鳳邪衣!你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