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賢妃這樣想著,心里的石頭也落了地,既然宮錦夜不理會,那徐舒雅還不是任她捏扁搓圓?
那燙紅的鐵烙冒著熱氣,蕭賢妃笑得詭異,那嬌媚的臉上寫著滿滿的快意,“徐舒雅,真沒想到有一天你會栽在本宮手里。”
徐舒雅眼里一片冰冷,嘴唇血色全無,渾身疼痛難忍,那種鉆心的痛,讓她眉頭緊皺。“你……有……本事……就弄死……我……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蕭賢妃眼神一狠,將手中的滾燙的鐵烙狠狠摁在徐舒雅左肩,那里有徐舒雅之前被刺中的舊傷,傷上加傷讓淡然如徐舒雅都忍不住痛哼。“啊!”
歇斯底里地痛喊過后,徐舒雅唇色蒼白,臉色更是毫無血色,眼皮越來越沉重,輕輕磕上,暈厥過去。
蕭賢妃愣了愣,又嘲諷地勾起嘴角,媚眼瞥向一旁的宮女,“去打一桶水來,給本宮破醒她!”
片刻之后,冷水打來,宮女接到蕭賢妃的授意潑向昏迷的徐舒雅。一桶冷水澆下,血液順水流下,衣衫濕透,頭發也在滴水,徐舒雅卻還是沒有醒。
蕭賢妃挑挑眉,冷哼一聲:“裝暈?哼,本宮讓你裝!”話一落,蕭賢妃欲將鐵烙再次烙向徐舒雅。
“你敢!”一聲怒喝傳來,震得蕭賢妃手一晃,鐵烙跌落在地。
隨著一襲明黃踏入牢中,蕭賢妃等人連忙跪倒在地。“臣妾(奴婢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來人正是收到消息,再也坐不住的宮錦夜,宮錦夜一臉盛怒,“賢妃,你好大的膽!”
“臣妾只是前來探訪昭淑容。”
宮錦夜不理會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也不理會蕭賢妃的話語,目光轉向那邊的徐舒雅。
一貫淡然如水的她,如今血衣身著,發絲滴水,凌亂不堪,一張清秀的小臉蒼白如紙,櫻唇血色褪盡。空靈的氣質更顯她此時凄婉,讓人心狠狠地糾在一起。
恍惚記起,第一次見她,她死而復生,睡顏靜美,一張小臉蒼白如紙;第二次聽聞她聽竹閣誤入刺客,她身受重傷,他察覺心疼,甩袖離去;這次,她被綁在那里,奄奄一息,毫無生機,他竟心如刀割。
他終于承認,他這顆帝王心早在第一次見她之時遺落她身。
宮錦夜心口一滯,內心疼痛與憤怒交織,若是他再晚來一步,徐舒雅可能就……‘“蘇德全。”
“奴才在。”
宮錦夜凌厲的目光掃過蕭賢妃,“蕭賢妃身居賢妃一品妃位,私入大牢,濫用私刑,無為妃之德,妄稱賢妃,特此撤其‘賢’之封號,降為五品婉儀,即日起遷入花雨樓。”
蕭賢妃一聽就急了,連忙跪到宮錦夜腳下,扯住他的衣擺。“皇上,昭淑容擅自出宮幾日未歸,有辱后妃身份,臣妾不過是來給她長長記性而已啊!”
“你不用再自稱本宮,滾去花雨樓反思。”宮錦夜越想越氣,一腳踢開蕭賢妃,哦,不對,現在該稱蕭婉儀了。
蕭婉儀還抱著僥幸心理,宮錦夜卻眼神示意候在牢房外的龍羽衛拖走蕭婉儀。楚瀟胸口窒悶,不忍去看徐舒雅那奄奄一息的悲慘模樣,讓楚遠帶人進去把蕭婉儀帶走。
楚遠面色陰沉地帶著人進去帶走蕭婉儀,偷偷瞥了一眼血衣浸濕的徐舒雅,心里一疼,便不敢再看,卻是滿目恨意地看著蕭婉儀,趁著沒人注意,點了蕭婉儀啞穴,狠狠踢了她一腳。
蕭婉儀疼得要命,卻發不出聲,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渴望宮錦夜收回圣旨。沒想到卻看到宮錦夜目不斜視地走向徐舒雅,毫不顧忌不嫌棄地解開繩子,將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走了出去。
從始至終,沒有再看她一眼。
——我素可惡的分界線——玉陽宮。
徐舒雅感覺自己的世界一片漆黑,人聲、腳步聲、嘈雜聲、哭聲、呢喃聲……不斷交織,不斷重復,回蕩在她耳邊、心田。那專屬楚玄的淡淡荷香若有若無,暖著她,也寒著她。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漸漸的,這些聲音都逐漸遠去,她的世界又恢復了安靜和黑暗。那淡淡的荷香也消失不見,她開始害怕,多年來的逞強粉碎一地,她在害怕。
掙扎,掙扎著要睜開眼,經過一番拼盡全力的掙扎,徐舒雅眼瞼微動,漸漸睜開了雙眼。
一睜眼,入眼的不是期待中的人,而是一身明黃。宮錦夜松開握著徐舒雅的手,笑道;“醒了?”
徐舒雅不知為何,就是不想理,眨了眨眼,閉眼不說話。
過了很久,宮錦夜見徐舒雅還是沒有理他的打算,嘆了口氣,起身離去。
迎夏隨后走進來,打水幫徐舒雅擦臉,還好沒弄傷臉,否則真的是見不得人了。“大小姐,你昏迷這十幾日,公子都是等皇上走后才來守著你,一直到天亮的。”
徐舒雅本來聽到自己昏迷了十幾日有些動容,想起身發現一動便是疼痛難忍,又聽到迎夏提到了楚玄,便不想動了。“嗯。”
她是現代人,不能接受這種感情,盡管,她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