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制定這個計劃時,就拿準了這人膽小的點,想著恐嚇一下便能解決。可是,她沒想到他會主動幫忙,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見的是他不知所措的滿臉驚慌。
“跟我沒有關系,我都是聽他的,你趕快走吧。”
“天已經黑盡了,你要我一個女的下車。”程郁拿起刀片向前靠了靠,試探性的說道。
“那你想怎么樣,人我都已經幫你打暈了,我都說了我沒有害你,你快走吧。”
“車鑰匙給我。”
“給你了,我怎么辦。”
程郁見老二竟還天真的反問她,她能遇上這樣的綁匪也是不幸中的萬幸。
“下車,把他拖下去。”
老二不情不愿又小心翼翼的下了車,躡手躡腳的準備去拖光頭。
程郁拿著鑰匙從后座翻到前面來,誰知,還有一只腳落在后面,整個身體卻被莫名的力量推到車外,伴隨著男人低沉的尖叫聲,她已經翻滾著掉下了路邊的低洼地。
什么聲音,像是樓下李阿姨麻將機的聲音,我回家了嗎?
程郁猛的睜開眼,可是映入眼簾的是灰白陳舊的墻壁。
真實的麻將聲音從屋角傳來,四個西裝男圍坐在一起打麻將,而充當看客的兩位正是車上的光頭和老二。
老二最先看見她醒過來,忙不迭的給她使眼色。可程郁還沒看明白,其他人都已發現她了。
“你們到底想要干什么。”手腳被綁在一張轉轉椅上,她無奈的看著眼前的情景,終究還是被抓住了。
可是沒有人理她,只是冷漠的看著她。
“席天呢,我要見他。”
依舊沒有人吱聲,眾人的目光甚至有些呆滯。
反而是老二站在幾人后面,焦急的偷偷向她擺手,程郁有些疑惑,這是什么意思,不要說話還是不要醒來,可已經醒了啊。
“醒了。”地獄一般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西裝男人奇齊刷刷的站起來,望著程郁的方向,低頭問候。
程郁冷笑了一聲,慢慢轉過身去。
一個周身氤氳著寒氣的背影,在臟亂的空曠房間里那么突兀。
“為什么。”她的表情沒有一絲起伏。
“你果然像習之說得那樣,理性多于感性。”席天轉過身朝她靠近。
“不見得席總也感性。”有恃無恐,她坦然的直視他。
“但沒有人告訴你嗎,這樣的女人一點也不可愛。”他拉長了節奏,迎上她的目光,笑得曖昧多情。
“習之沒有告訴你,我打打殺殺的時候有多可愛。”她故意拉低了聲音,冷漠中平添了一抹嫵媚。
“一定很性感。”席天貼近她的臉,似是陶醉。
“席總,花了這么多心思,不過就為習之?”
“你說呢。”他細細摩挲著她細致的臉龐。
“不過,我想你是高估我的價值了,我不是你想要的那把鑰匙。”程郁有些厭惡的別過頭,阻止他的肆意亂摸。
“我看我還是低估你了,沒想到僅僅幾百米,還能鬧一出戲來。”
這話聽在一旁站著的人的耳朵里,震撼力還是挺強烈的,光頭害怕的把頭低得更深了,席天的手段他雖沒有領教過,可從別人嘴里聽過來腿就已經軟了。
“你把我綁來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已經沒有耐性和他周璇,身體的不適已經在瘋狂的叫囂。
“我得仔細了解我的合作伙伴的承受能力,才放心把我的事情交給他。”他無視她的厭惡,搬回她的臉,再輕輕的理順她糟糕的頭發,“你說是不是,程警官。”
光頭聽到警官一詞,心跳又加重跳動,這是倒的哪輩子的血霉,得罪了席總,還綁架了警官,難怪自己……想到這里,腿有些無力,他趕緊拉住旁邊的老二,才堅強的繼續站著。
空曠的房間門窗已經被拆除,夜風像是無頭蒼蠅,在屋里蒙頭亂竄。
程郁本就有頭痛的老毛病,如今又在風里吹了幾個小時,頭痛加重,為減輕折磨,她只有盡量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漸漸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她記得,很早時候,習之說過,和席天從小就認識,而且兩人感情還不錯。
最近席天和他父親席同鬧得有些厲害,為了生意上的利益,習之的DO集團和問天集團將聯手對抗席爾集團。
可是,席爾集團的強大不是一般人能撼動的,這席天的厲害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現如今,為了排除一切可能被抓住的把柄,他是不是已經將習之身邊的所有的障礙都已經拔除干凈,所以自己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只是習之未免太可憐,真心相待的朋友,也不過如此。
程郁心疼習之,更厭惡席天的無情無義。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眼睛很漂亮。”席天再一次這樣近距離的、靜靜的凝視著她的眼睛,輕輕的靠近,輕輕的觀摩,感覺像是在愛撫一件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