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電話,對站在一旁的李嫂說:“李嫂,我一個人無聊,你帶我轉轉吧。”
“好。”李嫂喚來一人收拾屋子,便領著她往外走。
一路上,李嫂很熱情,卻又恰到好處的保持著別墅的神秘和幽寂。
“一樓有書房,茶室,咖啡屋,各項娛樂設施也都有,你可以盡情享用。二樓的房間都是先生的,他不允許任何人進去,除了專門負責衛生的人。”
程郁抬頭朝二樓看了看,每一個房間房門緊閉。
“李嫂,麻煩你過來一下。”屋外一個尖細的女聲。
“程小姐,你先自己轉轉,我去看看。”
“不用客氣,你去忙吧。”
整個客廳就只剩下程郁一個人,她謹慎的四處望望,確定沒人后,躡手躡腳的上了二樓。
選擇了一間稍微偏僻的房間,她準備試試能不能打開,可剛碰到把手,一雙手就從背后拍住了她的肩膀。
“不好意思,這里不能進。”聲音沒有任何感情,冷冷傳進她耳朵里。
轉身一看,一個高挑冷艷的美女站在她身后。
程郁看著她眉眼有些眼熟,“你是李嫂的女兒?”
“請離開。”話語很堅硬,有著不容置喙的霸氣。
程郁凝視著眼前板著臉的美女,透過那一雙狠厲有神的眼睛隱隱約約感覺她到對自己的一股敵意。
走出了一段距離,程郁回過頭看看,走廊上哪還有什么人影,她只好慢慢走回自己房間。
鏡城公安局,程元辦公室,吳月和石迪兩人吵得面紅耳赤。
“你憑什么說沈習之是罪有應得,我告訴你,他絕不是那樣的人。”吳月氣得雙目通紅。
“你不要在這兒和我爭辯,事實就是這樣。”
“什么事實,那算什么事實。”
“他沈習之掌控著宏昌集團三分之二的股份,他才是宏昌幕后最大的頭兒。”
“可笑,鏡城有誰不知道,宏昌的股份是沈習之才購到手的,他才是最冤枉的替罪羊。”
“你這是強詞奪理,那么多證人證據證明他暗自對宏昌的動作,你作何解釋。”
“活人不能收買嗎?死人還能站起來說話嗎?”
“你還別犟,最可憐的莫過于死去的那兩個女人,被沈習之利用,最后還被滅口。”
“跟沈習之沒關系,沒關系!”吳月面對石迪的步步緊逼,放出大招,對著他一陣獅子吼。
“行了,你們要吵出去吵!”
程元本想視而不見,可兩人越吵越來勁,不得不出聲制止。
“對不起,程隊,是她無理取鬧。”
“程隊,你和沈習之這么熟,一定相信不是他做的。”
“目前只是推測,你們吵成這樣,忘了自己是誰了?”程元朝兩人瞪了一眼,然后仔細查看經濟犯罪打擊小組發來的專案信息。
宏昌集團“P2P”非法集資案,該集團打著“P2P網絡借貸”的幌子,以高額回報為誘餌,通過與群眾簽訂所謂“電子借款協議”的方式,向1300余人非法集資1。2億余元,造成經濟損失5000余萬元,同時該集團非法經營黃金期貨案,通過其私自設立的網絡交易平臺,進行“倫敦金”等非法黃金期貨交易,累計收取客戶保證金約15億元,非法交易額達8000余億元,非法獲利近10億元……
看著這些驚人的數字,程元靜默著,亮黑的眼珠不停轉動著,腦子里不斷理著一條一條信息。
宏昌集團這么大的動作,按習之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在明知道會出事的前提下,仍然冒大不韙購買股權,他想干什么呢?或者說,他和席天在計劃什么呢?
“就目前來看,手頭上的兩莊命案只是宏昌集團的導火索,大家做好心里準備,戰斗才剛剛打響。”
“難道破案不是最后的結果嗎?我們案子已經快破了啊?”石迪疑惑的望著程元。
“難道你沒有聞到一股大案的特別味道,我都告訴你沈習之是冤枉的。”吳月睨了石迪一眼,滿臉的嫌棄,她興沖沖的看向程元,信誓旦旦的說,“程隊,我準備好了。”
“石迪,你全力跟進尋找老二的蹤跡,我們唯一的突破口只有他了。”
“是。”
吳月等石迪離開辦公室后,迫不及待的問程元:“程隊,阿郁還在沈習之家嗎?”
程元一下子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她,像半截木頭一樣楞楞的戳在哪兒。
這段時間,幾個命案套在一起,偏偏還是和變態殺人案有聯系,社會輿論多,上頭給的壓力也大。忙來忙去,他好像就去見過程郁一次,而這次,習之被抓,他竟然忘了她還在習之家。
愣住了幾秒后,他放下手中的筆,匆匆出了辦公室。
到沈習之公寓一看,房子已經被警方封鎖,門口集聚著幾家媒體,左右彷徨。
他和一個警察說了幾句,便進了公寓。
這里出事后,程郁并沒有聯系他,他心理隱隱有不安,四處找了一遍,并沒有發現她的蹤跡,她的電話也在房間里找到。
不過他在她手機里發現一條未發送成功的短信:
“哥,席天有可能是我們一直尋找的變態殺手,我們既然已經被他盯上,也沒有什么好怕的了,只有深入虎穴,才有贏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