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燈火明亮,華美漆器食具盛著美味珍肴,爹爹和孤獨清絕對坐。二位華服男子俱豐神俊秀,周圍幾位齊楚少女小心侍候,看著到也悅目。
我靜靜的走過去,站在那里接受眾人不同含意的打量。
爹爹和孤獨清絕都站起來,對跟著我的那個男人微笑:“聶小候爺。”
“絕王爺,東方大莊主。”聲音亦很有禮,咦,原來這個聶小候爺會說人話啊!
待他們寒喧夠了,爹爹才指著人對我介紹:“輕塵兒,見過國舅爺聶小候爺,小候爺,這是賤女輕塵。”
聶小候爺!賤女!
我不甚樂意,卻還是輕輕喊了聲:“有禮了。”
聶小候爺勾唇一笑,正要說什么。
孤獨清絕半站起來對我笑呤呤道:“輕塵兒今天真正漂亮。”一邊做了手勢請我坐在他的身邊。
你長了眼沒,你這話真的是對穿了七成新家常衣服毫不打扮的我說的嗎?
我皺眉,這一桌子豺狼虎豹的還是孤獨清絕看著可親點。眼光一掃,本能尋找安全一些的所在,就坐于爹爹與孤獨清絕之間。
過了會子,東方琴也來了。被爹爹安排于孤獨清絕與聶小候爺之間。
大概是被打得重了,臉上雖然撲了粉,又被紅燈籠襯著,不十分顯眼,但心里的畏懼還在。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向孤獨清絕靠過去。
爹爹眉眼含笑,舉杯,請二位客人慢慢享用!
我想,爹爹真有層出不窮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幽默感,他當(dāng)女兒是什么?達(dá)官貴人們陪酒專用嗎?
大家都舉杯,
我不喝酒。
至少我不會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喝酒!
上次醉了之后,頗有戒心,特別是今晚,在群狼環(huán)伺下我決不再喝了。一個失去理智和自控力的人是很危險的。
我不想被當(dāng)成無辜獵物被糊涂地宰殺。
聶小候爺看著我,悠然道:“東方大小姐就算是不擅飲,亦可舉杯意思一下,莫非這樣不給我們面子嗎?”
爹爹側(cè)臉點頭道:“是啊,小候爺說的極是,輕塵,你就舉杯敬小候爺一杯吧!”
“聶兄,許久不見風(fēng)采依舊呢?”孤獨清絕低醇閑散的輕呤,淺淺的飄逸中卻又蘊含濃郁深沉的力量。就這樣淡淡化解了我的困境,完全無視我爹爹的話。
聶小候爺舉杯,和孤獨清絕相碰,二個人痛快的浮一大白!
爹爹看我買笑似不可能,為了活絡(luò)氣氛,對東方琴笑道:“琴兒,你多敬敬二位大人。”
我忍不住,轉(zhuǎn)眸,深深的看一眼他。
他知道自己這話是什么意思嗎?他能了解我們只是他的女兒并不是陪酒賣笑的。
難不成他只習(xí)慣于和那些女人打交道,根本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樣尊重女兒,尊重自己?
東方琴舉起了杯子,眼角飛快地看了聶小候爺一眼,轉(zhuǎn)了頭,雙手舉著,站起來,對孤獨清絕道:“絕王爺,琴兒,敬你一杯。”
孤獨清絕淡淡點頭,舉了杯子,喝干。
他大概看到我渾身僵硬,所以極力讓氣氛輕松自然。只是轉(zhuǎn)了眸,道:“今晚月色不錯,于這前廳那一片池邊吹一管竹簫,隔著遠(yuǎn)遠(yuǎn)的聽,應(yīng)是幽遠(yuǎn)動人。”
爹爹拍拍手,自然有丫鬟持了簫去吹。一邊對二位客人吹噓:“我家輕塵兒的舞極是不錯。”一回眸要換了身衣服去獻舞于堂前。
他好似不忘了我不是舞妓!自然不可能給陌生男子跳舞,而且我是個音盲,不知爹爹從哪里知道我舞跳得不錯。我只能說爹爹十足妙人,每每他自己想當(dāng)然的就會做出很多笑壞人的判斷!
他以為娘親跳得好,我就一定跳得好?
可是他難道不知娘親以前受過極專門殘酷地訓(xùn)練,而我沒有。我甚至都沒有機會好好看完一場完整的舞。
最重要的是,我不覺得跳舞有什么好。
娘親會的東西,我?guī)缀跏沁B一樣都不想學(xué)起來的。
耳邊聽到聶小候爺?shù)男φZ:“那真是令人期待的事!”
我冷凝了臉,眸子慢慢抬起,對準(zhǔn)那張笑得狂妄的臉,手慢慢的握緊,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