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是初夏了。
太陽已經(jīng)懂得狠狠地追著人跑了。
景烈來不及擦額頭上的汗珠子,死命的的朝玉容殿奔。
只恨宮里有規(guī)矩不能騎馬。自己雖然在椒房殿養(yǎng)了些日子,終究是大病了一場,沒跑幾步居然有些透不過氣了。
好容易到了,卻被殿門口的兩個侍衛(wèi)攔了下來。
“小王爺,皇上有旨,您不能進去。”兩名侍衛(wèi)身子一攏喝到一處,活脫脫一扇門。
“獨獨是本王不能進?”景烈眉頭一皺:“宮里的規(guī)矩對本王沒用,讓開。”
宮里規(guī)矩:后宮沒有特令不得閑雜人等闖入。景烈卻是自小被捧在心頭長大的,現(xiàn)在雖然大了些,宮外置了府,皇上卻是給了特令后宮他依舊來去自由。
“是不是只有王爺不能進小的不知。”侍衛(wèi)臉色不動,口氣冷漠:“還請小王爺不要為難小的。”
景烈一向直心直腸,心思都放在臉上。濃眉往上一竄,提腳就往臨近侍衛(wèi)的心窩一踹,雖然只用了五分力,被踹的侍衛(wèi)還是一個趔趄,另外一個立馬上前半步攔住:“王爺,皇上有令······”
“閃一邊去!”景烈哪里有心思聽完,抬手就把他撥朝一旁。
哪涼快哪呆著去。
玉容殿不大,正殿加上偏殿只有五處。
順著斷斷續(xù)續(xù)的琴音,便看見一處種了夾竹桃的地方,想來是書房。
景烈三兩步直接跳了過去,叩了三聲門,聽見琴音止了,便往后退了小半步。
開門的是茗佩,見了景烈忙著行了一禮,站在那里迎也不是趕也不是。
“茗佩,誰在外頭?”曦雪瞧著茗佩站在門邊面露苦澀,心中暗想:只怕是宮里的那個妃嬪來了。
景烈確定曦雪在里頭,朝茗佩一笑就進了門。
茗佩一個半大的小丫頭,見到小王爺春風(fēng)般的溫柔一笑,除了傻愣愣的側(cè)了半邊身子讓道之外,其他的全部當(dāng)機。
見到景烈曦雪也很是驚詫。
他天生就帶著讓人忍不住親近的光芒。
濃眉大眼,劍眉星目中依稀可辨出景修的樣子。只是那笑容太燦爛耀眼,暖洋洋的。紅潤潤的臉龐上還有因為奔跑留下來的淡淡的潮濕感,整個人都泛著明媚的色澤——看來病勢全去,已無大礙了。
曦雪從來沒有見過有誰可以將藍(lán)色穿出那么溫暖的感覺。一掃藍(lán)色憂郁的定義,穿在景烈的身上好似只剩下一種可以熨帖人心的力量了。
他是整個圣元的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