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你這是要帶著朕的愛妃上哪里?”景修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兩人身前,身上還穿著朝服,看來是沒有換衣服就過來了。
這幾日,他倒是一下朝都會來玉容殿坐坐。曦雪心頭一熱,不禁喚了一聲:“景修,你回來了?”
景修朝她一笑,然后面色一冷,直狠狠地瞪著景烈拉著曦雪的那只手。曦雪想連忙掙開,無奈景烈拉的太緊。
“王爺!”曦雪幾乎要郁悶死了,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怪胎。“你快放開我。”
“烈,你來這里母后知道么?”景修找個位子坐下隨意的整理一下衣擺,語氣驀地森然:“你打算抓著她到什么時候?”
曦雪只覺自己像是撞到了冰山一角,整個玉容殿都成了冰塊。
景烈猶豫了一下,手勁一緩,曦雪連忙把手抽了出來。往旁邊打橫離開這個孩子氣的人兩步。
“二哥。”景烈期期艾艾的求道:“你從前都不喜歡曦雪的。你妃子那么多,你把她仳離了吧,我?guī)胤獾兀俨换鼐┝恕!?/p>
景修沒有說話,只是略略調(diào)整一下坐姿,找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看著自己的弟弟。
“哥哥,你說她忘我,我一個字都不信!她要是忘了我,怎么會在我垂危的時候來看我,還喂我喝藥?”
“說完了?”景修挑眉一笑,一副哥哥的樣子:“你回去吧,你這些大不敬的話全當(dāng)你是病糊涂了。”
“哥哥······”景烈還想再求,瞧見景修眼色一冷,生生的住了嘴。轉(zhuǎn)頭問道:“曦雪,我能不能再聽一次你的那首《春潮》呢?”
曦雪心里一跳,正愁怎么拒絕,景修揮手一笑:“曦雪,來。”居然上前拉著她的手帶她走到琴前,“沒關(guān)系,忘了也不要緊,我教你。”景修手先扣在琴弦上,曦雪的手覆上。
景修手指一動,曦雪的手指也隨著一動——“錚”。
“開始了,我們慢慢來。”景修從后面將曦雪圈在懷里,帶著淡淡龍涎香的氣息竄進她的每一個毛孔里。
不用看都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臉紅到大概可以滴出血來吧。
那么溫?zé)岬谋窍ⅲp輕淺淺搔癢般的劃過她脖子上最為敏感的那片皮膚。
那么美的琴音是她在彈么?無暇顧及牽引自己的那雙手,靈魂都被這指尖溢出的音樂融掉了。
曦雪眼角不經(jīng)意一瞥——景修那雙深邃的眼睛里倒映的是自己的臉么?
她幾乎可以確定,他連呼吸的頻率都是故意的。
像是一只毛茸茸的手抓著自己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