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表情篤定:“母后,朕就是想要寵他。”
“放肆!”太后臉色鐵青:“當日你設計將他關進內懲院,助他躲過你父皇的賜死令,還連帶烈兒也給連累了。”
“母后。”景修臉色一冷:“這件事你答應過朕,永遠不說。”
“你以為你的父皇沒有看明白?”太后冷哼:“要是沒看明白又怎么會留下遺旨——要你三年不得見飲落?”
“如今三年已滿,朕自由主張。”不愿再談,起身走了幾步,忽然哀嘆道:“母后,兒臣從來不吃鹿肉。愛吃的是弟弟。”
太后顏色一變,半響說不出話來。
飲落——圣元的毒瘤!
這江山遲早被他毀了。
神還沒有回過來,此時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跑進來,“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稟太后:小王爺他打翻了侍衛,眼下已經出了椒房殿了。”
太后神色一冷,綠浮上前攙著,低聲安慰太后一句才問道:“你們有沒有瞧著小王爺是從哪個方向去的?”
小太監雖然面如土色,但是也算是有條理。想了一會兒,肯定道:“好像是朝著玉容殿哪個方向跑的。”
“太后,您要不要去玉容殿看看?”綠浮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后宮里頭,只怕是小王爺那個脾氣惹出是非來的。”
太后輕輕轉把玩左手小指上雕著飛鳳的細長甲套,“不,哀家正好瞧瞧玉容殿的那位有些什么動靜。”唇邊漾起一抹笑:“綠浮,你瞧著曦雪那孩子是不是哪里有點子不對勁?”
綠浮偏著頭認認真真的想了一會兒,困惑的眨眨眼:“奴婢平日與娘娘沒有多少交情,只怕沒有瞧出什么不妥。”
太后鳳眼一挑,冷道:“哀家只問你一句,何必說什么交情的話?”
綠浮心頭一跳,慌忙跪下請罪:“太后,奴婢放肆了。”
“綠浮。”太后輕嘆:“你好歹也是旻江國的公主,來這里伺候哀家也有這么些日子了。也算是把你當做半個女兒來疼愛的。”
綠浮忙道:“太后恩德,奴婢時刻不敢忘記。”
“恩德?”太后揶揄:“哀家眼睛里最是容不得沙子。”
綠浮心里立馬想是不是太后知道了自己已經知道曦雪已經換掉的事實,背脊上直冒冷汗,強自定了心神。半抬起頭,快速掃了太后一眼——原來只是試探。
“太后若是不相信綠浮,不如將奴婢逐了出去,何苦巴巴的留在這里扎太后的眼?”聲淚具下,委屈非常。
太后冷眼瞧了一會兒,才勾起半點子笑:“好了,哀家不過隨口說說,你這孩子還當了真。”綠浮聽罷,抽抽噎噎的站起來,低低的說道:“太后,您可別這樣嚇綠浮才是。”
太后也不再回答,眼睛一彎,出了大殿。
綠浮朝一旁的小太監吩咐道:“你們找幾個伶俐些的去玉容殿瞧瞧動靜,有什么先來報了我才是。”
小太監很是恭敬的回道:“奴才一定給綠浮大姑姑辦的妥當。”言罷,小跑著去了。
曦雪,眼下可是個節骨眼兒,你可別出什么岔子才是!
當初,你可是那么剔透的可人兒,如今只愿還留著三四分心智吧。
綠浮怔怔的在大堂里站了一會兒,嘆口氣,去了太后的暖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