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柳無言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現(xiàn)在的情況實在是太不妙了,自己也不傻,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此時她才不要逞一時的匹夫之勇。
“怎么,愛妃現(xiàn)在倒是怕了?”龍玠壓著柳無言,伸出左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濃烈的酒氣瞬間竄進(jìn)柳無言的鼻子
“殿下,你醉了,我們有話好好說,我想你是誤會了。”她不安的扭動了一下身體,龍玠悶悶地低吼了一聲,唬的她再也不敢動彈。“我和信王真的沒——唔——”話還沒有說完,龍玠低垂下頭吻住了柳無言的櫻唇。此時,他不愿意聽到她的口中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
“唔——”柳無言掙扎著,想要推開龍玠。今夜的他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不要以這樣的姿態(tài)和他共處!
“愛妃最好安分一點,你這樣本王反倒更想盡快的把你吃掉,如果你不介意,等下會疼的厲害,本王這就成全了你!”龍玠的唇游離著到了柳無言雪白的脖子,輕輕啃噬著。
“龍玠,你起來,我們好好說——唔——”龍玠微微用力,在柳無言的脖子上留下一排齒印。
“龍玠,你……”柳無言嗚咽了一聲,望著龍玠的水眸之中閃現(xiàn)了一絲的張皇失措。
龍玠抬起她的臉,趴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你怕什么,本王又不是什么好人。唔——”趁著龍玠不注意,柳無言狠狠地咬傷了他的手臂,用力的掙扎了起來,匆匆掩上了衣襟,隔著一張桌子和龍玠對峙著。
敵不動,我不動,這是生存的法則。
龍玠望著手臂上滲出血珠的牙印,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柳無言,如今瞧著我們倒真是一對最班配的佳偶,你瞧,連傷人的方式都一樣。”
柳無言瞪著龍玠,狠狠地擦去臉上的淚水。“臣妾不敢當(dāng)。”
龍玠吐了口氣,痞痞的靠著床沿坐了下來。
樂瀟苑一片沉寂……
正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一聲通報:“皇后娘娘駕到。”
皇后娘娘遣散了宮人,怒氣沖沖的進(jìn)了樂瀟苑,一襲鳳袍即使在昏黃的燈下也顯得如此威嚴(yán)。
她由李嬤嬤扶著,心不在焉的揮揮手免了不必要的禮節(jié),轉(zhuǎn)身在那張?zhí)茨疽紊献āH缓竽抗庠趦蓚€人之間不
停地移動著。
“你們兩個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怎么,玠兒,你就非得在宮里辦這個事么?滿朝文武若是知道你干的混賬事,豈不是要對你失望透頂?你不嫌丟人,你母后我還嫌丟人呢!”
柳無言紅著臉低垂下頭,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又氣又羞愧。
樂瀟苑里突然安靜了下來,梅雪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拉著辰陽的袖子。“辰侍衛(wèi),你說我家小姐怎么樣了?”
辰陽望了望自己那個已經(jīng)快被梅雪扯碎的衣袖頓覺苦不堪言。他的家底單薄的很,這衣袖要是拽壞了••••••
“梅姑娘,你——”他指了指自己那可憐巴巴的衣袖,欲言又止。梅雪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驀地放開了手,可就在辰陽剛剛暗暗舒了一口氣的時候,梅雪卻緊緊握住了辰陽寬厚的手掌。辰陽頓時身子一僵。
他的爹呀,娘誒,過往的神仙吶,他辰陽堂堂七尺男兒,跟在殿下身邊多年,女人見過不少,可是,被一個女人牽著手這可還是第一回啊~
“辰侍衛(wèi),你說他們——誒?辰侍衛(wèi),你臉怎么了?怎么這么紅啊?我瞧瞧。”
“梅姑娘,不勞——不勞費心了——誒——”
樂瀟苑那個偏僻的殿內(nèi),龍玠漸漸醒酒,逐漸意識到自己究竟是做了些什么事,心下只是暗暗懊惱,居然讓事情演變成了這樣。
皇后將龍玠訓(xùn)了一通,嘆了口氣,看了看柳無言。
“言兒,你也不必覺得委屈,今日玠兒所做之事的確是荒唐透頂,但是細(xì)想之下,難道你就沒有過錯?”
柳無言咬著嘴唇抬起頭,一雙玉手攥的煞白。“母后,臣媳和信王真的沒有什么——”未待柳無言說完,皇后
搖著頭舉起手打斷了她。
“言兒,本宮雖不喜歡賢妃,但是信王那孩子我倒是很得意的,他和玠兒之間的感情也是這兄弟之中最親密的,我看著他長大,他的脾氣秉性我自然是了解的,除了愛胡鬧,倒是沒什么壞心思,你的品行我也是了解的,本宮自是相信你們之間是沒有什么的。本宮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龍玠正了正身子,困惑的望著一襲金色長袍的皇后。“另外一件事?”
皇后瞪了龍玠一眼,又轉(zhuǎn)過頭看著柳無言。
“本宮且問你,當(dāng)日你和玠兒婚后進(jìn)宮覲見,答應(yīng)過本宮什么?”
龍玠和柳無言皆是微微一愣。皇后也不管他們的反應(yīng),自顧自的說道:“你答應(yīng)本宮自會叫玠兒兒孫滿堂。現(xiàn)下,你們府中卻是有兩個姬妾懷了子嗣,但是你可還記得本宮說的另外一句話?”她站起身緩緩走至柳無言的身邊。“本宮說過,能繼大位者必是出自正統(tǒng),這么重要的話,你倒是自動給忽略掉了?”
柳無言的雙手抖動著,低垂著頭淡淡說道:“臣媳不敢。”
“不敢?”皇后一雙柳葉眉梢高高挑起。“也是,倒也怨不得你懷不上麟兒,進(jìn)府半年依舊守身如玉,能懷上孩子倒是稀奇了。”
“轟——”龍玠和柳無言皆是覺得一顆驚雷在頭頂炸響。不可思議的望著對方。
“母后,”龍玠打了個哈哈,湊到了皇后的跟前。“又是哪個小人在你耳邊亂嚼舌頭,這么荒唐的事你倒是相信了?”
“哼哼,玠兒,你們倒是天大的膽子呢,居然騙了皇上騙了我!怎么,你還不承認(rèn)了?可是叫我換來牙婆給言兒驗上一驗!”
“母后——”
“嘭”柳無言重重跪在了地上。“不必了,臣媳認(rèn)罪。”
“言兒——”龍玠面色沉了下來,事情怎么演變成了這個樣子?
皇后嘆了口氣,親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柳無言。慈愛的幫她整理了衣衫,又為她掖好鬢角散落的頭發(fā)。微微嘆
了一口氣。
“言兒,莫怪姑姑說話重了,只是,女人這一生,能得個疼惜自己的夫君并不容易,姑姑看得出來,玠兒是真的喜歡你,你這又是何苦?人總會老的,沒有夫君和孩兒伴在身邊,那是怎樣荒涼啊,你還年輕,你還不知道的。”
柳無言低著頭,也不作聲。皇后擺了擺手,“罷了,這一次,本宮只當(dāng)你們年少無知,希望你們別有下一次。本宮還等著抱孫兒呢。李嬤嬤,遣個人去稟告皇上,就說太子妃身子不舒服,太子殿下陪著回府了。”
“是。”
太子府里此時熱鬧非凡,大家沒有料到龍玠和柳無言會這么早就回來,各院的姬妾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來到了后花園里熱鬧著。龍玠和柳無言各懷心事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沉默不語。
沈無雙因為懷孕身子重,早早回了沁竹院。陳玉更是覺得自己身份特殊,不時的蹭到龍玠的身邊,被龍玠甩了幾記白眼,終于是訕噠噠的溜回了西苑。新近府的九夫人眼睛雪亮,瞧著龍玠和柳無言兩個人的臉色不對,也拽著木婉兒和錢詩詩回了西苑。一場好端端的家庭聚會也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柳無言回到琉璃閣,疲憊不堪。梅雪趕忙為柳無言打了洗澡水。她瞧著梅雪在水面上撒著瑰紅色花瓣,倚在榻上發(fā)著呆。
“已經(jīng)不早了,殿下還沒回來?”她撫著額角,嘆了口氣,疲憊的問道。
“殿下說——”梅雪沉默了一下,小聲說道:“最近遺落了好些奏章,今夜在書房批閱,晚了就不回來了。”
柳無言望了望窗外漫天的星子,低聲恩了一下。“你下去吧,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是。”
水溫正好,柳無言坐在浴桶之中看著被龍玠拽紅的手腕。
他生氣了,因為自己和信王走得近了。
“呵呵,真是個傻瓜,那不過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啊。”柳無言搖了搖頭。還呆在書房批閱奏折,大年三十的批閱奏折,平時也不見他有多勤奮。
原本回來的就晚。柳無言沐浴結(jié)束已是過了子時。她剛剛在床上躺了下來,便瞧見日前龍玠運進(jìn)來的那張雕花木床。今夜,他住在了書房,這張床便空了。
她緩緩坐起了身,略略思考,還是決定去書房看一看。她不得不承認(rèn),她有些惦念他。起身披上中衣,借著夜明珠的光亮她走到了門口,輕手輕腳的打開了門。她只是想偷偷地看他一眼,但是,當(dāng)她打開門的時候險些驚叫出
聲。門口,一個黑影僵坐在石階上。
柳無言撫了撫胸口,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驚訝的發(fā)現(xiàn),竟然是龍玠。
“怎么在這里睡著了?”她輕手輕腳的湊過去,在他的身前蹲了下來。他的眉毛微微蹙著,就和研華洞里的時候一模一樣。柳無言伸出手輕觸著他的眉毛,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此時的自己看上去有多么的幸福。
“啊——”她的手在撫摸龍玠的臉頰的時候突然被一只手握住了。龍玠的睫毛抖了一抖,眼睛慢慢的掙了開來。
“你不是睡著了么?”柳無言宛如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紅著臉指責(zé)著龍玠。
“嘿嘿,本王神功蓋世,你都碰到我的眉毛我的臉了,我要是再醒不過來,那本王恐怕是也活不到今日了。”
“嘁。”柳無言不屑一顧的哼了一聲。龍玠握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柳無言瞪著一雙水眸死死望著他。
“我在這里許久了,我一直想進(jìn)去和你好好談?wù)劇?墒恰也淮_定你是否還愿意見我?”他頓了一頓,溫柔的望著柳無言。“自從你被擄走我終于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不相信你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他抬起手輕輕撫摸著柳無言的臉頰。
“讓我們試著相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