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花樓的大廳里,剩下的五個人很是八婆的把腦袋擠到一處,眼風不時瞥著樓上那扇緊閉的房門,竊竊私語著。
“怎么還沒出來?別是出了什么事了吧?”沈無雙緊張的絞著手里的帕子。
“不會的,太子妃聰明得很,總會有辦法的。”冷夏末瞥了一眼沈無雙淡定的說道。
龍玨若有所思的看了冷夏末一眼,點了點頭。“二哥的手段我還是很相信的,更何況兩個女人又能怎么樣?”他輕輕笑著,兩條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
龍璣略一抽氣,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不會是他們三個……”
“說什么呢?”六公子瞪了龍璣一眼。他家七丫頭的性子他還是很了解的,說不好三個人此時正把酒言歡呢!
“我倒是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二哥都娶了那么多老婆,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也不少么。”
“恩哼……”一陣特意的輕咳打斷了幾個人的八卦。龍玨抬起頭便看見龍玠黑著臉盯著面前這五個還沒來得及散去的“八婆”。
“呵呵。”龍玨獻寶似的笑著,身子卻不著痕跡的向后退了幾步。“我就說嘛,二哥的性子怎么會呢?這不可能的嘛,無珩,你干嘛瞎說。”
六公子身子一顫。不可思議的指著龍玨。支支吾吾說道:“我幾時說過這話?”說著轉身指著面前的三個女人,強裝鎮定地說道:“婦道人家,何苦背后嚼舌根?”
冷夏末和沈無雙對視了一下,手牽著手站起了身子,無辜的望著慍怒的龍玠和滿臉通紅的柳無言。
“我們是清白的。”說完,忙不迭的閃向一邊,急于證明自己的清白。
龍玠扯了一抹假笑,點點頭,然后轉向了明顯還沒反應過來矛頭已經指向自己的龍璣。
“那么,你有什么要辯解的么——”
龍玠轉頭掃了一圈,當注意到多有的人都注視著自己的時候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可是,自己說什么了么?
“這個……這個……”龍璣望著逐漸逼近自己的龍玠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站起身慌忙的擺著手。“二哥,有話好說,有話……啊……救命啊……”
入夜了,十五是團圓的日子,街上并不見很多的行人。龍玠拉著柳無言落在了眾人的身后。柳無言到也很是享受這難得清靜的時刻。
“有個問題,我一直想要問問你。”沉思許久,龍玠還是輕聲問出口。
柳無言微微一笑,示意他問下去。
“別人家的妻子都害怕自己的夫君納妾,為什么你卻要幫著我納妾呢?”
柳無言望著前面冷夏末和沈無雙手牽手的畫面淺淺一笑。“殿下可注意到新近府的四位夫人是什么家世?”
龍玠略略思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陳玉,她的父親是兵部尚書。步冷香,她的長兄是工部尚書。木婉兒的父親是刑部尚書。這三個家族在朝野之上所占的地位是不容小覷的,而錢詩詩,她家雖非官家,但是卻是富甲一方。殿下想想,他日殿下登得大寶,這
四家定是要鼎力相助的。那是,豈不是如虎添翼?”
答應過你的,要讓你兒孫滿堂,也要幫你穩穩地登上帝位。你,懂么——
時間轉瞬即逝,轉眼已經出了正月。陳玉和沈無雙的肚子也漸漸的凸現出來。龍玨雖然很喜歡有事沒事來太子府坐坐,但是這一段日子為了他的大婚也是忙得焦頭爛額。
琉璃閣里,柳無言好脾氣的給躺在自己懷里的肉團子喂肉。梅雪咧著嘴坐在一旁繡著荷包。
“小姐,雪兒倒真是喜歡你呢,不知道的定是要以為雪兒是你養的了。”
柳無言扯扯嘴角輕輕一笑。想來龍玨是真的忙暈了,也顧不上雪兒的起居,這雪兒也是被他慣得沒了天了,憋
了一肚子的氣,在一天晚上柳無言推開窗子的時候便瞧見這小家伙蹲在自己的窗前哆嗦成一團。
“梅雪,信王大喜的日子近了吧。”
“恩,還有五天了。”
五日之后,帝都大喜。信王風風光光的迎娶了冷府的千金,與冷家結了親家。婚禮上,賢妃笑得釋然。柳無言拉著龍玠的手輕聲說道:“冷家的千金沒能進太子府倒是一大遺憾呢。”
龍玠轉頭望著柳無言抽搐著眉毛幾次意欲開口,最后卻只得放棄了。
柳無言得意的挑起嘴角望著禮堂里冷夏末鮮紅的嫁衣。這時卻見辰陽急急忙忙在人群里擠了過來。
“殿下,娘娘……”他抱著拳欲言又止。
“何事?”龍玠舉起酒盞不動聲色地問道。
“啟稟殿下,方才方伯派人來稟報,說……”
柳無言原本并不想摻和進來,可是見平時一直干練的辰陽此時這番吞吞吐吐的模樣,不禁皺了皺眉毛。“何事吞吞吐吐,說!”
辰陽望著柳無言慍怒的樣子,不禁一陣膽寒。
“方伯來報,適才沈側妃和七夫人都感覺肚子疼,請了郎中,郎中說,二位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什么?”“什么?”
龍玠和柳無言皆是大吃一驚。兩人對視了一下,趁著賓客不注意偷偷溜出了信王府。
太子府,氣氛十分沉重。
胡太醫跪在地上冷汗直流。柳無言在地上踱著步子不時望向主位上沉默不語的龍玠。
“適才你說兩位夫人聞到了麝香之氣?”
“是,而且……”
“說。”龍玠黑著一張臉冷冷的下了命令。
“臣在沈側妃的體內還檢驗出了一種慢性毒藥。”
“毒藥?”兩人又是一驚。龍玠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拽住胡太醫的衣領。
“無雙有無大礙?此毒可解?”
柳無言明白,在太子府里出了內奸,這內奸不僅要除掉龍玠的子嗣,更想殺掉他愛的女人。龍玠的反應倒是可以理解。
“此藥產自西域,在中原很少見得到,它對人體并無大礙,只是懷孕的婦女若是長期服食此毒,即使不滑胎,
只怕生出來的胎兒也是不健全的。”
“此藥什么性征?”柳無言冷著臉厲聲問道。
“此藥奇香,略帶甘草味道。”
瞬間,柳無言的腦海里閃過一個身影。不可能,怎么會是她!
龍玠感知了柳無言的異樣,皺著眉頭問道:“怎么,你有頭緒了?”
柳無言抬起頭滿臉的茫然。“這不可能的,不會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