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言還是低著頭,饒有興致的戳著碟子里那個青菜,嘴角噙了一抹笑,并不做聲。二哥性子火爆,說話嘗嘗口無遮攔,他方才說的話……無論將來的帝王是龍玨還是龍玠,起兵造反那都是死罪。
她在等,等蕭禹先開口。
但是,蕭禹很聰明,只是抿了一口茶水,淡然的起了身。
“夜里涼的很,你多穿些衣裳,我也先回去了。雖說……”他轉(zhuǎn)眼望了一眼床上的龍玠,微微嘆了口氣,掀開帳簾融進(jìn)了夜色。
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到二公子起兵造反的事。
柳無言在他離開后終于抬起了頭,冷冷地注視著還未平息的帳簾。這個男人……不簡單。
“偷聽了這許久,你也該起來了吧。”
她拿起方才被蕭禹攔下的那盅酒,慢慢的品到嘴中,享受著它們在嘴里叫囂的感覺。
龍玠驀地睜開了眼睛,緩緩坐了起來。雖然還很虛弱,但是卻精神了不少。他盯著柳無言手里的酒杯,微微皺眉。
“不是說身子不好,不讓你喝的么……”
柳無言輕輕一笑,仰頭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她沒有回答龍玠的提問,而是轉(zhuǎn)了方向自顧自的說道“方才的話你都聽到了,近幾日可能就要起兵,你早日將病養(yǎng)好了是正事,我回去了。”說著,她起身朝著帳簾走去。
“等等……”龍玠突然緊張的喊道。他蜷了蜷手指?!澳恪诮?jīng)歷了那樣的事之后,為什么還要幫我?”
柳無言頓了一頓,沒有回答,仍舊朝前走去。
龍玠紅了眼睛,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聲音。“你恨我,你恨我對不對!”
柳無言停住了腳步,然后慢慢的轉(zhuǎn)過身,朝著龍玠粲然一笑。
“說不恨你,那是假的,可是……”她側(cè)著頭抬手撫了撫額角。“我二哥的話你都聽到了,你要治罪也好,要整頓朝綱也罷,反正,我柳家冒了必死的決心不再讓我回到你那里去了,至于我為什么要幫你……只因為我答應(yīng)過姑姑,要助你一統(tǒng)天下。這是姑姑的遺愿,我便一定要完成?!?/p>
龍玠黯然的眨了眨眼睛。“你二哥的話……那你呢?你也不打算再回來了么?”
柳無言突然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了一般,笑得悅耳。
“我么?我為什么要回去呢?再被你傷一次?難保還有蕭禹這般癡情的男人還肯為我舍了命去采婆羅花……”
柳無言這句話仿佛一把尖刀插進(jìn)了龍玠的心上,兩個月前的那一幕有清晰的浮現(xiàn)在了眼前。
“你知道的,我那時只是因為無雙慘死才……”
柳無言疲憊的抬起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話。
“你始終都不明白,我們之間問題的癥結(jié)根本不是沈無雙。”
“那是什么?你告訴我,我改!”
柳無言突然很想認(rèn)真的看看眼前的這個曾經(jīng)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男子,他現(xiàn)在居然肯為了一個女人低聲下氣的說“你說,我改”這樣的字眼。
她輕輕一笑,傾國傾城。
“我們不相愛,”此言一出,龍玠不由得愣住了。
“我原本以為我們也許可以嘗試著相愛看看,可是,我還是失敗了。這世上,兩個相愛的男女是不會如此輕易的懷疑,如此的舉刀相向,如此的不愿解釋,只求一死。就算我肯回到你的身邊,將來也還是會有秦?zé)o雙,柳無雙,張無雙……你是帝王命,我從來不能要求你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知道那樣不合理,你有你的無可奈何,可是,我也有我的驕傲。我回到你的身邊,只不過是往事的重演。龍玠,我累了……你天生要什么有什么,所以你從來不知道愛情向來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你能改變許多,但卻終究改變不了我們不相愛的事實(shí),你不是神……”
柳無言微微嘆了口氣?!胺攀职?,仔細(xì)想想。你想要的其實(shí)也未必就是我……”
龍玠坐在床上,頹然的回味著柳無言這一番話,心下不由氣血翻騰,良久終于一口血抑制不住嘔了出來。他慢慢的抬起頭,原來柳無言早都已經(jīng)離開了。
沒有人……再也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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