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羅榮好像是被什么景象吸引住了一樣,抬起手指著營外,支吾了半天才終于驚喜的喊道:“呀,公子,小姐你們瞧,那個是不是太子殿下?”
柳無言猛的抬起頭,繞過六公子朝著拒馬疾走了兩步,然后瞇起眼睛仔細的辨認著。
風雪宛如一層輕紗,在柳無言和來人之間拉起了一層朦朧的屏障,但是柳無言還是一眼認出了來人身上那件寶藍色的布衫,那正是龍玠清晨離開軍營時穿的那一件!
只是——那真的是他么?
六公子很沒有風度的一手抱著肩,一手托著下巴偷笑著撞了撞柳無言的肩膀。
“七丫頭,你確定那——恩,真的是你相公?”
柳無言瞥了一眼那個越發接近的身影,以及他胯下的坐騎,斂了斂神色,揶揄道:“六哥,天冷了,我回去了,你……”
她輕輕咬了咬嘴唇,抬手將那半塊虎符塞到了六公子的手里,思忖了一會兒,側眼瞟了一眼被雪裹了一層的龍玠。
“你不要告訴他我曾在這里……”
六公子了然一笑,抬手輕輕拍了拍柳無言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七丫頭是一個寡淡的人,但是——她也是一個固執的人。她固執的不肯原諒龍玠,可是心里卻裝著他,如此,傷人傷己。但是這兩個人之間如此怪異的相愛方式,卻是旁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插手幫忙的。
給心上了鎖的是他們自己,能解開的,也只有他們自己了……
“刺啦”一聲響動換回了柳無珩的思緒,他慢慢轉過身子便看到侍衛正拉開拒馬把龍玠迎了進來。
風雪來得兇猛,在龍玠的發梢,眉毛上都裹上了一層淡淡的冰霜,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分外的憔悴。
六公子黑著一張臉抱著肩睥睨著龍玠胯下那頭凍得發顫的毛驢,強忍著笑冷冷說道:“殿下果然是好雅致,騎驢觀雪,不錯,當真是不錯……”
龍玠被柳無珩這兩句話打趣的頓時老臉通紅,心下卻不由得暗暗想到這樣也比和蕭禹騎同一匹馬回來的好!
他搓了搓手踉踉蹌蹌的從驢背上站了起來,甩掉了頭頂和身上的積雪。
“楚翼那里怎么樣?”
六公子冷哼了一聲,抬手將那半塊虎符扔了過去,自己卻一個轉身朝著營帳走去。
龍玠盯著手里的虎符看了半晌,這才突然抬起頭追問道:“我方才隱隱約約的瞧見這邊好像還有一個人,是……是言兒么……”
六公子的身形沒有絲毫的停頓,只是背對著龍玠擺了擺手。“少癡心妄想了,你對他做下了那樣的事,還還指望著她能不計前嫌的跑來這冰天雪地里等你?龍玠,你懂的糊涂了吧!”
龍玠默然,扭過頭朝著柳無言那個黑漆漆的營帳望了過去,心里微微發起了一陣酸澀。是呀,自己犯下那么大的過錯,言兒她沒有見到自己掉頭就走已經仁至義盡了,自己還在奢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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