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和程程偶遇離別后,阿昌的心情起伏很大。他朝思暮想了十年的人兒,見了面卻形同陌路,在人群面前,他們連走上去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生活最殘忍的,莫過于在一堆人群中看見自己深愛的那個人,你卻不能靠近,亦不能輕喚,仿佛那個人不曾與自己有過糾結,這或許是世俗的原因,亦或許是時過境遷,然而對于還深愛著的那個人是一種怎樣揪心的痛?回想當日,那幾尺的距離就是他們今生的距離,今生一輩子的距離。
雖然痛了,阿昌仍大度地想,只要程程好就好,他自己怎樣都不重要。是的,阿昌真的沒有為自己考慮,可是他在心底還是希望程程能多看他一眼,哪怕就一句話:她愛過他,只恨情深緣淺。那樣,她對過去就算有了一個交待,他也知道他占據過她心底某個角落,他便踏實了。可是她什么也沒有說,一切淡淡如風,隨風而去,不復在。他的心痛了。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必要再守護那個夢。那個夢只是一個幻覺,只是一個影子,他該醒醒了。是時候和過去一刀兩斷,開始過正常人的日子了。也許剛開始很難,不過習慣了就會好。
阿昌在心底下著決定。那天晚上他去了一個酒吧,TimeFlyBar。他想買醉一宵,麻醉記憶,醒來重新開始生活。
TimeFly是A城比較有名的一家酒吧,離阿昌的公寓也很近。他心煩的時候常來,一來是因為這名字合了他的心意;二來,這里不吵;再者,這里有一個非常棒的駐唱,菲律賓人,40歲左右的模樣,英文歌曲唱得很棒,特別是那首卡薩布蘭,阿昌每每聽到那首空曠幽怨的歌聲,都要被逼出淚來。
進了酒吧,阿昌選了一個靠近玻璃墻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瓶Tequila和幾個點心,便一個人悶悶地自斟自飲。
TimeFly開在A城的一座江邊。他透過玻璃墻看向外面,外面的路燈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晝,而且還多了幾分妖嬈。玻璃墻外是幾條蜿蜒的石子小路,,一直延伸到不遠的江邊。小路兩旁高大的棕櫚樹,芭蕉樹在綠色燈光的照耀下,愈發顯出樹葉的翠綠。江邊的圍欄內是一些三三兩兩漫步觀光的游客。
過了一會,駐唱又唱起那首經典老歌《Ifellinlovewithyou》
WatchingCasablanca
Backrowofthedrive-inshow
Intheflickeringlight
Pop-cornandcokes
Beneaththestars
Becamechampagneandcaviar
Makinglove
駐唱的歌聲低沉悲涼,空曠的婉轉里是無盡的幽怨和無奈,讓人聽了也感觸著自己對人生的無奈。阿昌聽得入神。這時一位服務生走了過來。阿昌抬頭,卻發現不是服務生,是小期。小期身著藍色緊身連衣裙,大大的V字領,腰身收得很好,襯出性感優美的弧度。
她看著他,一臉詭異的笑。見他抬了頭,便問:“怎么,心情不好,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呢?”
阿昌那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太陽穴的位置摩挲了幾下,不置可否地笑了幾聲。
“我可以坐下來嗎?”
阿昌做出一個請自便的動作。
小期坐了下來。阿昌招手,服務生走了過來:“先生,請問喝點什么?”
阿昌看了眼小期。
“Cocktail,一杯雞尾酒。謝謝!”小期點了一杯力度不大的酒。
服務生走了,小期端詳了一下阿昌問:“怎么,心情不好啊?”
阿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幽幽地說:“這里的環境不錯,偶然過來,聽聽歌,喝喝酒,放縱一下心情。”
“那怎么不找個人陪一陪?”
“陪……不是每時的心情都適合有人陪的。”阿昌拿著杯子,審視地看了一眼小期。眼前的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特別,她的外表和她的內心似乎總是不能協調。小期人前總是熱情高調,又細心地照顧著每一個人的感受,但是,阿昌總覺得那繁華熱鬧的表面只是在掩蓋她內心的寂寞,她熱鬧的面孔,微笑的嘴角和游離的眼神總是那么矛盾地統一著,他見過她在一堆熱鬧的人群中獨自沉默靜坐的鏡頭,那個鏡頭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小期聽了,啞然失笑,她今天沒了往昔的熱鬧。在他面前,她仿佛真實了許多。
“你怎么也一個人來這里?”
“不是每時的心情都適合有人陪的。我是不是要離開一下?”
她給了他一個嬌媚的白眼,不忘嘲他一下。他笑了。她也笑了。
“小期,上次的事抱歉,我臨時有事,所以……”
“嗨,沒事,咱什么關系,一開始就說地明白,是搭檔,契約關系,沒誰會當真的。”小期無所謂地說。
這時酒保來了,送上小期的雞尾酒。小期和阿昌碰了碰杯,小啜一口,問:“阿昌,最近忙嗎?”
“嗯,有事嗎?”
“我要回一趟老家,缺一個搭檔,不知道去外地你行不行?”
“什么時候,多長時間?”
“下月中旬,加上周末4、5天就行了。參加我弟弟的婚禮。如果不是我弟弟我也不會回去。我已經5年沒回老家了。”
阿昌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她的過去總像迷一樣的神秘。他認識她3年多了,他們有一幫共同的朋友,經常聚在一起,可他對她卻總覺得很陌生,總看不透她,她也很少談及自己的家人,除了她唯一的弟弟。今年一次偶然的機會,小期應急做了阿昌臨時女友后他們才走得近了,原來小期也是獨身主義,她偶爾也需要一個搭檔男友撐撐門面。
對于小期神秘的身世,阿昌沒有打探的興趣,那是她自己的事,如果方便,她自己會說。就像阿昌獨身一樣,小期也從來沒問過原因,阿昌也從來沒跟小期提起過程程。程程是他這輩子的夢,他是她的守護神,他不愿意和別人探討程程,仿佛那樣會褻瀆了他們之間神圣的感情,他總是把她放在心里,無人能觸及的位置,她是他心里的唯一。
唉,去去外地也好,散散心。阿昌的心情陰霾了這么久,他需要一些新鮮的空氣新鮮的事情來刺激他漸近麻木的神經。也許去了外地,會有不一樣的感觸,或許還能頓悟一些人生,忘卻過去的苦惱。“好的,我要先把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到時陪你去腐敗人生。”阿昌調侃著應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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