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過了許久,玉嬈忽然斂去多余神情,突然軟下來對白錦歌道:“玉嬈自知惹惱了夫人,此次前來也是真心實意想要跟夫人賠禮道歉的。是以無論夫人說什么,都是對的。”
說著,她轉(zhuǎn)身示意身后候著的丫鬟將手中食盒放在了桌上。小心揭開上面的蓋子,對著白錦歌笑道:“夫人那日不是曾說喜歡喝酸梅湯嗎,于是玉嬈便親自下廚替夫人燉了一碗。還望這湯能幫夫人降降火氣,莫要再責(zé)怪玉嬈,畢竟,一切都是玉嬈不對。”
見她轉(zhuǎn)變態(tài)度相較剛才如此之大,白錦歌也猜到了其中八、九分內(nèi)涵。她示意小安將那酸梅湯端了過來,湯匙輕攪,濃郁的梅子味兒便洋洋灑灑飄了出來。
的確是夠酸,跟面前這人的心一樣。只是那其中若有似無的淡淡清香,卻壞了這梅子的酸味,只留下苦澀了。
“你來,喝給我看?!卑族\歌端著碗,緊盯著玉嬈,“一滴不剩的,喝完它。”
玉嬈眼睛募得瞪大,似乎沒有料到白錦歌會如此。
心中猶豫著,兩只手握得更緊:“這……這是玉嬈替夫人熬得,玉嬈怎能……”
“我看你大熱天的站著這么辛苦,便賞給你喝了?!毖鹧b出關(guān)切的模樣,白錦歌道,“怎么,你不情愿,難道是這湯里面放了什么東西?”
“怎么可能!”音調(diào)突然升高,玉嬈像被人抓住了把柄一般辯解道,“夫人您對玉嬈再怎么不滿,也不要血口噴人!”
“那你就喝給我看呀!”
白錦歌起身,慢步到玉嬈面前。一只修長的玉手將湯碗遞到了玉嬈面前,見對方絲毫沒有動靜,她伸手就將那湯對準(zhǔn)玉嬈的嘴,一手拉扯她脖頸上揚,一手將那湯倒了下去。
玉嬈雖被拉扯的身子后仰,可腳下步子卻不閑著。趁白錦歌單手落空之時,直直便向她腹中踹去。
白錦歌冷哼一聲,一把甩掉手中湯碗,身子呈一百八十度平躺下去,躲開了玉嬈的攻擊。她以手撐地,一個回身便將右腿從后仰至前方,直接打在了玉嬈肩上。
看似輕柔,卻用了巧勁。玉嬈本就身子不穩(wěn),被白錦歌踢中,便斜斜地向后倒去。
然而不等她回過神,一把透著寒光的袖箭便抵在了她的脖頸,深刻透涼。
白錦歌早以想不到的速度瞬移至她的身后,袖箭正是她貼身之物。她看著玉嬈被寒光嚇得鐵青的臉,語氣嘲諷:“怎么,就這點本事,你家主子還派你來臥底?”
“你……你怎么會……”玉嬈不可置信。
湊向她的耳朵,白錦歌語氣輕飄地說了幾個字。只見玉嬈眼睛越發(fā)圓瞪,卻再也發(fā)不出聲音。
那把袖箭,雖然短小,卻很鋒利。此刻已經(jīng)在玉嬈的脖頸中劃上了一道,鮮艷異常。
“你打算看戲看到什么時候?”收起袖箭,白錦歌一邊在玉嬈群裝上擦著箭上血跡,一邊不回頭的對著門外道。
一道明朗的身影很快在門外顯現(xiàn),看著屋內(nèi)一片狼藉的模樣,卻沒有絲毫驚訝。
蘇祈月見白錦歌仍舊一副平淡的模樣,揮手屏退了早已嚇得不成樣的兩個丫鬟。
他深深望著白錦歌嬌弱的背影,內(nèi)心卻不敢再小瞧面前這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