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加快,然后在路口突然轉向。
她看著頭頂閃過的“金峰”路路牌,想提醒他方向錯了,他們正往高速公路上行駛,卻發現他的神色異常嚴峻。
“趴下!”疑惑間段裔風忽然暴喝,將她的身體按下,兩聲短促的悶響炸在耳邊,她側首,發現他那側的車窗儼然多出兩個小孔,周圍的玻璃呈放射性的裂紋。
腦中闖入的猜測讓駱影頓時瞪大了眼睛,卻發現他狠狠地一轉方向盤,將車子往旁邊一輛車撞去。
刺耳的摩擦聲中,車身的顛簸讓她反胃,只能無力地趴在他膝上,才發現他整個人都是緊繃的。她不知道他們到底遇到了什么樣的狀況,也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只知道,此刻她心里只有他,只依賴他,也只擔心他。
不知煎熬了多久,段裔風的身體放松了下來,駱影抬起頭,看見車后有隱隱的火光。
“沒事了。”他低聲開口,臉上有汗水的痕跡。
“你……有沒有受傷?”駱影坐起身,著急地檢視他,在發現他右臂有一片血跡時,驀地紅了眼眶。
“只是擦傷。”他盯著她,聲音有些沙啞。
段裔風知道她害怕,碰上這種事,就是尋常男人也驚恐。方才她伏在他腿上時,他能感覺她整個人都在顫抖。他做好了心理準備等她追問事情緣由,她卻提也未提,開口第一句,是問他有沒有受傷。
“為什么哭?”段裔風問,看著她噙著淚水,雙手顫抖地拿紙巾。
駱影搖頭,眼淚紛然落下:“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好難過……”
他抿緊唇,擋住她試圖替他止血的動作:“坐好,回去再處理。”
漸漸濃重的夜色,將段裔風的神情映得更加深沉。
是他大意了,以為換輛車就可以掩人耳目,看來,今晚賭場怕也是一直有人候著——在心中作下判斷,他踩下油門。
進了家門,段裔風打開客廳里的一個柜子,翻出紗布,剪刀,鑷子等等一系列處理傷口的工具。
駱影接過來,和他一起在沙發坐下。
他脫下襯衫,赤裸上半身有清晰的肌肉線條,卻不是賁張的那種,所以看起來很養眼——駱影臉一紅,視線自動轉到他的右臂。
雖然是擦傷,但傷口也有點深,最嚴重的地方看起來血肉模糊,她拿著酒精棉的手微顫,每擦一下,都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就好像擦在自己的傷口上一樣。
他不疼嗎?怎么一聲不吭的——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卻與他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她呼吸一亂,垂下眼睫,有些不自然地沒話找話:“你家里人不和你一起住嗎?”
“我父母已經不在了,”低沉的聲音淡然口口,“我十八歲的時候,母親出了車禍,父親的公司瀕臨破產,不久生病去世了。我從一個富家大少淪為過街老鼠,人人避而不及……直到遇上我干爹,一個從七零年就在華人黑幫里闖蕩的人物,他教我怎樣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里生存,怎樣用血液和汗水贏得一切,還幫我重振家業……所以,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來得并不單純,也并不容易,剛才你看見的,只是一部分而已。”
結束自己的陳述,段裔風在駱影眼里看見預料中的驚愕,然而那抹驚愕迅速被一層淚霧取代,她抬頭一笑,眼中晶瑩閃爍:“抽煙么?分散精力不會那么疼,我要包扎了。”
他怔住。
她卻徑自從自己身上掏出一個精致的煙盒,抽出一根放在他手上,然后從桌上拿起那條項鏈。是上次他送給她,后來被小楓不經意戴上的那一條。
他抓住她的手,那顆金色的圓珠又滑落下去,在她心口重重地敲了一下。
“害怕嗎?”他問,聲音冷硬。
“怕。”她專注地看著他格外陰沉的眸,“我在怕……自己為什么明知道應該害怕應該退縮卻還是一味地沉淪?”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她眼里霧氣漸濃,手上包扎的動作卻始終未停,仿佛這是一種可以分擔她情緒的方式,“前面是一片黑暗,我不知道走下去會遇到什么,但還是控制不了自己,一步步地往前。”
話音消逝的時候,她低頭整理桌上的東西,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也沒有勇氣聽他說話,站起身,覺得雙腿酸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在她邁開步子的一瞬間,她整個人都被猛地拽向沙發,迎接她的,是一個悍然而粗暴的吻。
這一個吻,是全然強烈的掠奪,霸道地吞噬了她的聲音,她的喘息。驚惶間,她慌亂地退后,他卻逼得更緊,直到將她的身子抵進沙發深處,無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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