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落水。
黎茉雨歡呼了一聲,她閉著眼睛,雙手合十。
凌少天走過來:“你在干什么?”
“我在許愿呢,”黎茉雨道,“小時候,和一些小朋友玩游戲。能將這個瓦片跳得次數(shù)越多,就能許一個愿望。”
“你也相信這個?”凌少天有些奇怪。
今天的黎茉雨,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樣。
“我不相信啊。”黎茉雨自嘲的笑了笑,“因?yàn)閺男〉酱笪乙恢痹S一個愿望,我希望爸爸媽媽和我能一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現(xiàn)在,他們早就……”
說到這里,她沉默了一會兒,倚著湖邊的護(hù)欄道:“從小我爸媽就教育我說,女人應(yīng)該自立、自強(qiáng)、自愛。有了這三點(diǎn),即使面對再多的風(fēng)雨,也能安然度過。”
凌少天也走過來,到她身邊,也學(xué)著她扔過一片瓦,卻“撲通”一聲沉了下去。
“你的爸媽,真的很好,他們很愛你。”
黎茉雨點(diǎn)點(diǎn)頭:“是啊,可是小時候,我不懂事,任性妄為,總是惹他們傷心。”
黎茉雨說起這些,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
如果父母在世,知道她做了莫亦寒的qing人,一定會很不高興。
凌少天側(cè)過頭,看到她眉頭微蹙的側(cè)臉。
月光映在她的臉上,將她的面部輪廓與周圍的夜色隔離開來。
清風(fēng),恰好在這個時候拂過她的臉龐,有幾絲亂發(fā)沒有被盤好,吹到他的臉側(cè)。
柔軟黑亮的發(fā)絲,帶著一絲香氣,他覺得自己嗅到了夏天的味道。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呢?就算我想盡孝,也沒有這個機(jī)會了……”
黎茉雨苦笑一聲,淡淡的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走吧。”
她先走,凌少天跟著。
湖邊綠色的景觀燈打了過來,他只覺得前面的女郎瘦弱的身影逐漸融入無邊的夜色里,顯得那樣的孤獨(dú)無助。
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個女子的無奈和孤單。
那一瞬間,他忽然有種莫名心痛的感覺。
后來,他們一路沉默的走到車邊,問明了黎茉雨的住所,凌少天送她回去。
到了樓下,黎茉雨還不忘道謝:“謝謝凌總送我回來。”
“哪里的話,今晚的晚飯還是你請我的呢,說出來還得我謝謝你。”凌少天也笑著。
“那不算什么,統(tǒng)共算起來還不到二十呢,我可不敢受你的恩!”
黎茉雨忽然又收斂了笑意:“凌總,剛剛我說了那么些有的沒的,很抱歉。”
“你是說你家的事么?”凌少天說,“聽說你父母都去世了,我明白。——而且,其實(shí)我覺得你很好,對你的父母是,對你的生活也是,如果你父母在天有靈,也該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