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爵辦公室。
從機場回來后藤展庭去了醫院,刻意去病房探望雨柔的阿婆,也發自真心關切,并再次成功扯到秦雨柔的一根頭發。
這回他沒在仁心醫院做鑒定,也沒再假手于任何人。
他親自去托了一位異性朋友,一再叮囑重要性。
一切穩妥后他找心情低落至谷底的蕭秘書詳細問了當日情況。
皇爵監控室內,一眾保安鯉魚打挺站在室內,各個顫顫驚驚看著老板和小秘書嚴謹認真地調查某日豪包KTV那層全部監控內容。
保安隊長額上汗珠滾滾落下,心想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否則老板不會親自前來調查,完了完了,他這回真的要倒大霉。
怪不得算命的前幾日說他印堂發黑,大劫將至,他還不信,真是遇上高人當乞丐,活該。
監控正播放到小秘書急匆匆趕去廁所,接著紅珊瑚在地上鬼鬼祟祟地找東西,然后一無所獲的女人進了男廁所。
身后保安的嘴巴統統驚成O形,紅珊瑚和小秘書在廁所……
都傳老板和紅珊瑚曖昧得很,原來是來捉奸,奸夫就在身邊。
自來面不改色的老板如今眉頭正擰得似麻花,莫非真捉到了奸。
“你把紅珊瑚叫到我辦公室。”
藤展庭一臉凝重看了看汗流浹背的保安隊長后急匆匆離去。
內心激動劇烈翻滾難平,說來也因為他太過注重風水,大師說那層豪包內不能設立洗手間,因為藏污納垢有沖財氣,因為那層洗手間盥洗室一概設在外部。
那三天豪包重新更換線路系統,樓上壓根不會有外人上去,記得那天他確實在盥洗室前梳過頭,眉頭緊蹙,心臟突突跳躍。
保安隊長見老板離去,整個人即刻軟在地上,真險啊。
眾人又如復活的麻雀,開始圍在一起唧唧八卦,紅珊瑚怎么怎么,老板怎么怎么,反正,又有好戲看。
辦公室里紅珊瑚對于當天的事情起先百般抵賴,藤展庭失去耐心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索性從抽屜內拿出一把銀色手槍,用絨布開始細細擦拭。
深知老板看似溫和嬉笑全無脾氣,實則跟葉君傲一樣腹黑。
被成功恐嚇的女人顫顫驚驚老老實實將頭發巫蠱事件改成了桃花蠱事件。
藤展庭自然沒信她的鬼話,頭發換了是鐵打的事實。
這樣膽大包天禍害無窮的女人不能再留在這里,培育一批新人還需要時日,再留她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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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秦小婉趕了早,六點鐘起床洗漱完畢后匆匆趕往供奉牌位的房間,準備上完香后趕去醫院看老娘。
推開門愕異看見老賤人坐在輪椅上呆呆地對著牌位發愣。
小婉開了燈,眼中恨意滿盈。
“像你這樣歹毒殘忍罪惡滿盈的賤人即便念再多佛經也抵消不了你生前所造的惡孽,你居然還有臉跑到這里來,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你一個下賤的卑妾居然還堂而皇之地跑到葉家的祖先跟前來,你想做什么?”
小婉姐關上了門眸帶著幾十年的怨毒走到了老賤人身后,這幾日她沒少在精神方面折磨她。
“偷人的賤人都能光明正大地立在神樓上,我一清清白白的大活人有什么不能進來,我生是葉家的人死是葉家的鬼,你們這些下賤痞子想趕我走,做夢。”
兒子要將她接到他的家中,她不愿意,死也不愿意。
平靜的眸子里帶著最后殘余的怨毒悠遠地盯著牌樓上供奉的牌位。
她曾以為,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總會有她的一席之位,沒想到,什么都沒有。
他與她,末路廝殺從此黃泉來生永不相見。
來生再見,怕也能落得個前世怨孽牽扯不完的仇怨。
哪怕仇怨陌路而終,總該認為她籌謀一生當是笑到最后的那個,可走到頭才發現她才是最大的笑話。
一生苦心算計,到頭來為她人做嫁衣,她滿眼怨毒地看著老爺子身旁正妻的牌位,又看著婆婆的牌位。
曾經病弱不問世事的婆婆,原來她所做的一切皆未逃過她的雙眼,之所以知曉一切卻不道破不過是想借著一個嫡出的孩子好多為親生兒子這房多爭一份家產,卻又下狠心暗地里讓明威永遠絕育,一個不能延續子嗣的孩子無疑等同于廢物。
她雖是婆婆,卻也忘了她也是嫡妻,內心真正仇視妾侍的正室。
在婆婆眼中她如何孝順都擺脫不了賤妾的身份。
在她心里,她不配享受葉家尊榮,哪怕明威是她親孫子同樣不配。
她也未必真心疼惜高秀蘭,她所維護的不過是所有嫡妻不可被惑動的身份和不可言敗的尊嚴。
還以為君浩是明威親生的孩子,誰能想到……
無言的嘲諷若攜著蒼涼的風灌入殘枯的四肢百骸,臨到頭才體會到真正的寒涼。
秦小婉咬牙切齒看著她蒼老的背影,內心本燃起的火焰如被油潑,瞬間熊熊燃燒埋沒理智。
她上前揪住老賤貨花白的頭發,甩了三個耳光將她重重推到地上。
倒在地上的韓氏一臉譏笑半點呼救念頭全無。
她想讓葉家的列祖列宗看看,看看這就是葉家所謂的嫡出小姐。
如市井潑婦一般,全無大家閨秀風范。
“你這個賤貨,讓你逃過一劫廢了雙腿真是便宜了你。”小婉姐踩著老妾殘廢的腿,眼中仇恨的火光讓她臉染上幾分猙獰。
“那又怎么樣,你母親畢竟偷人了,偷人的才是真正的賤人,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小賤種,小賤種也老了,你輸了。”
韓氏匍匐在地上覺得呼吸艱難,手里緊緊地捏著佛珠,想著那兩人當年的痛,心中還是那樣的暢快。
“是你冤枉設計陷害她,你這個老不死的老賤貨,活該十八層地獄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秦小婉發了瘋用高跟鞋猛踹如枯骨般的背脊。
想將所有的仇怨都傾軋在她殘余的身軀上,想將她碾成塵埃,甚至連塵埃都不愿意放過。
“你干什么?”韓氏的私人看護邵文玉聽見聲音緊忙奔來,看見眼前情景心頭大駭“來人啊,殺人了。”
秦小婉猙獰抬頭,故人想見兩人均是一驚,齊齊驚呼:“是你。”
彼此的腦海中浮現當年那個飄忽靜謐的夜晚。
邵文玉若遇鬼魂般驚懼,身子驚得踉蹌一退,她想逃卻發覺雙腿好似被釘在原地,一動不能動,她不明白她為什么會在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