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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溯源·衢九川

花蠻

九川本欲向東陽大人的子婦行禮,只見這李氏子婦上身著長及足踝的朱紅大衣,交領(lǐng),繡花長袖,腰間束嵌玉寬帶和蔽膝;腳上穿諸色繡花履。

再一抬頭,九川驚呆了!

誰想眼前的女子竟與死去的平化滿一模一樣,不過頭戴頍形冠卷,俊臉施以妝粉,唇染胭脂,更是比先前男裝清麗非凡。

九川一時語塞,心想此事頗有詭異之處,但思緒尚未理清,腦子早就亂作了一團(tuán)麻,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但礙于李老前輩在場,出于禮節(jié),九川也只得把所有的疑惑都拋之腦后,先作了揖。

“想必這位便是宮佑先生,妾身方才由丫鬟處聽得了父今日帶來了一位俊朗非凡的宮佑先生做客,這一見先生,妾身當(dāng)真是心服口服,今日先生能至舍下做客,真是榮幸之至哪!”

說著那李氏子婦也是欠了欠身,笑顏放彩,這一笑更是像極了死去的平化滿。

“宮佑公子,這便老夫的子婦。”

李老指了指女子,又命人遞來墊子,請九川入座。

九川心中本就疑慮重重,這樣一來更是欲知曉其中隱情,跪坐大廳,心里卻一直在翻滾著驚濤駭浪,他怎么也平靜不下來了!

怎么可能平靜得下來,一個和死去的曾和他稱兄道弟的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xiàn)在他面前,絕對不可能平靜下來啊!

還沒等李老繼續(xù)開口,忽有下人來傳話,只說有位客人緊急來訪,于是東陽便歉與九川,“宮佑先生,萬分抱歉,有客人來訪有要事要商量,老夫怕是要失陪片刻,就請老夫子婦與先生說說這府中之事罷。”

“李老有事盡管前去,不必理會我這俗人。”九川依舊是客氣一笑,倒是那東陽大人的子婦略微尷尬了起來。

待東陽離去,庭外又漸飄雪,唯有女婢掃雪發(fā)出的窸窣響聲飄入耳際,半晌,李氏子婦才張了張嘴。

“聽聞今早李地出了件大事,弄得全李地百姓都騷動了,見父今早也因此急急出門,妾身臥病在床,雖有仆人提及此事,但也只是敷衍了事,僅僅聽了個只字片語來,也不知這究竟是何事,不知先生能否告訴妾身。”

說完,李氏子婦咳了幾聲,但從外表來看,確實(shí)是看不出這李氏子婦體質(zhì)虛弱,但聽這聲音,確實(shí)是嬌弱不堪,不過這樣一聽,又覺得甚為熟悉。

九川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他本就糾結(jié)于這李氏子婦的相貌,聽到回話,他也沒有心思去好好回答,片刻,才遲緩說道:“子婦不知,今早其實(shí)……不過,我想貴府仆人不愿讓子婦知曉此事,亦是為子婦考慮罷,既然有如此打算,在下也不好多言。”

九川實(shí)在不想將這種血腥之事告訴李氏子婦,而且此番來李府,也是因?yàn)槔罾舷胍敿?xì)了解此事,言多必失,于是,他及時閉上了口。

李氏子婦見九川不愿多說,便將話題引向了其他。

“也不知宮佑先生平日里喜歡何物?”那李子婦以袖遮臉,眼神卻是飄向了他處。九川還不曾知曉這李子婦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只是淡淡說了聲,“也談不上喜歡,只是平日里常弄弄塤。”

九川本事想輕描淡寫了過去,但李子婦倒是越發(fā)欣喜起來。

“先生莫謙虛,如此說來,妾身兄弟也是喜塤之人,若是能與先生相會,他怕是要欣喜多時的。”

聽到李子婦說到了兄弟,九川頓時大悟,于是先冷靜了幾番,才緩緩開口問道:“恕在下唐突,敢問子婦姓名?”

九川也稍有擔(dān)憂自己這么唐突一問,也不知道那李少夫人心中所想,是有驚疑自己或有冒犯之意吧?

“妾身父親本姓平,我名為花蠻,因隨了夫家,現(xiàn)喚作‘李花蠻’。”

李氏子婦倒也爽快,并無半點(diǎn)扭捏之態(tài),更是如同那平化滿一般。聽到此處,九川倒是一驚,這平化滿不就是死去的平兄弟的名字么?

這世間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又一細(xì)想,平化滿也曾提及自己上有兩位出閣姐姐,而這李氏子婦也說自己有一喜塤的兄弟,如此說來……九川還不敢完全確定這其間關(guān)系來,便又深入問道;“子婦可是有一兄弟與子婦同名,年方十六?”

“倒也不是同名,雖說乍聽之下確是相似,但妾身兄弟乃‘秋化滿月兮’之‘化滿’,妾身乃是‘花多嬌蠻兮’之‘花蠻’,不過先生怎會知曉妾身兄弟之名?”

眼前的李子婦一臉的疑慮,追問開來。

九川聽到這里,便是徹底明白了。

只“撲通”倒地,便給花蠻跪下了。

花蠻見狀,驚恐地要扶九川起來,“先生這是作何?若是讓父看見,豈不是折煞妾身!”見九川幾欲搶地,花蠻也不顧男女之禮,只想拉他起來。

“是我!是我害了子婦的兄弟哪!”

花蠻還不知曉內(nèi)情,只道是讓九川先起來細(xì)說,于是九川滿臉愧疚地起身,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向花蠻道來。

那花蠻聽到父親不幸去世的噩耗本就傷心欲絕,又聽到自家兄弟慘遭殺害更是昏死過去,待東陽大人趕來時,才差女婢將其扶入了內(nèi)屋。

“先生不必過分自責(zé),這事情本就不怨先生,不過這事情的前因后果,老夫自會竭力調(diào)查,定會還化滿還有宮佑先生一個公道!”東陽大人稍微向九川握拳,以示誠意。

“這就有勞李老前輩了,不過我只擔(dān)心李子婦,這樣的情況,怎么說也太過……等子婦醒來,宮佑自會前去謝罪。”

九川眼神飄向內(nèi)屋,停留于那青黑色的布簾處,內(nèi)心有太多東西在動搖開來,久久地蕩漾在他郁積不化的胸口。

一天未沾顆粒,九川胃中也倒騰起來。也顧不上穿戴好李大頭取來的換洗的干凈衣裳,九川的肚子也就不自覺地打起了鼓來,聽到這聲音,李東陽與李大頭也是望了過來,九川不禁尷尬一笑。

這樣一來,李老才醒悟了似的拍拍自己的額頭,“哎呀呀!你瞧我這老骨頭啊,宮佑先生。這何老七與化滿的事先暫且放一旁,我也好不待客的,竟讓客人就這樣餓著!真是招呼不周啊!”

李老連忙使喚著旁邊的丫頭快去準(zhǔn)備晚膳,也差李大頭快去燒些熱水,自己則一手抓住了九川以示歉疚。

九川擺擺手,示意要李老寬寬心,自己并無什么,倒是讓李老費(fèi)心了。

他這一天來與李老接觸,心里確是相當(dāng)欽佩老先生的為人,在眾下人準(zhǔn)備晚膳期間,李老因擔(dān)心九川過于為化滿的事自責(zé),便熱情地拉著九川席地而坐,兩人開始攀談起伊尹來。

“我見李老將藥材院題為‘百草園’,便斗膽猜想李老怕是仰慕湯王宰相伊尹大人,實(shí)不相瞞,我也是對伊尹大人多有欽慕之情。”

九川微微裂開嘴,又將笑意吐到了兩邊臉頰來。李老見九川仍能笑,也是放心了大半。

“老夫確是一向以伊尹大人為師,還惶恐辱了伊尹大人的圣氣,故而取用伊尹大人藥園之名,只是想不到宮佑先生與老夫也是同道中人哪!今日喜覓知音,著實(shí)是讓老夫內(nèi)心歡喜啊!”

剛說完,李老便開懷大笑了起來,笑聲豪放不羈。

“李老莫折煞了我,宮佑不過一介平民,何德何能敢另李老稱呼‘先生’,況我見李老待人處事皆是有條有理,若說是辱沒,恐怕只有在下辱沒罷了。”

“哎哎哎,宮佑先生莫謙虛!方才于‘百草園’,老夫暗中觀察先生,便覺得先生高雅非凡,老夫一向好客,既然先生今日來了,就還請在舍下多留幾日,一來也是為老夫子婦之弟一事詳談,二來老夫也是希望能與先生多加探討,定能收獲非凡。”

李老再次拱手,做出一股恭請的大禮,九川本因平化滿一事自責(zé)不已,郁結(jié)難平,要說平化滿的尸首仍于衢南山,素一又獨(dú)自一人,怎好多加停留,于是便準(zhǔn)備向李老推辭,還未開口,便聞到了一陣香氣。

“小食之用已好,請老爺與宮佑先生快快入座。”

丫鬟的聲音由廳堂里傳來,打斷了九川的話。

于是,李老便起身恭請九川,又喚了幾個內(nèi)侍于一旁服侍,李大頭則仍于后院燒水。

李老先請九川入上席,又命一個小丫鬟去請子婦,沒想這平花蠻只因喪弟喪父之痛了無食欲,癱軟床頭。

九川心慮難安,也沒有心思動筷。

九川將頭撇過一邊,雖說知道這樣極不禮貌,但此時也不再好心情。

眼神淡淡飄過席間,見中間為一圓型陶罍,小口短頸,圓肩,深腹圓鼓,兩側(cè)有雙鼻,飾有蕉葉紋,內(nèi)盛有煮好的豆;兩側(cè)小盤盛有炙肉,眼色焦黃微糊;置又一兩簋三鼎,兩簋皆侈口,深腹,圈足,器身飾有獸面紋,內(nèi)盛蒸熟的稷,散發(fā)出陣陣香氣,鼎中則為烹煮的麥粒;再見旁側(cè)置觚,喇叭口,腹部凸出,高圈足,素面無紋,盛醴。可見李老生活之富足。

縱美食當(dāng)前,美酒當(dāng)懷,九川也確是腹中空空,但他確覺得舉起的挾既是沉重卻又怎么也落不下來。

小食過后。

李老吩咐仆人給子婦送去飯菜,然后又命其余仆人退下,邀九川一同坐下。

“關(guān)于今早之事,不知宮佑先生知曉多少,現(xiàn)可細(xì)細(xì)說與老夫聽。”

李老稍顯嚴(yán)肅,整日他對此事都沒有提及,九川還只以為李老對此并不上心,原來李老只是想趁周圍安全清凈時詢問。

“本來按照條例,我應(yīng)嚴(yán)格審訊先生的,不過,我有心奉先生為上賓,也相信先生為人,于是才讓先生隨老夫到府上,這一點(diǎn),我相信先生也是心知肚明的。”

李老站起來,稍微整理了一下裳,又跪坐了下去。

于是,九川將昨日及今早發(fā)生之事一五一十告訴了李老,聽完后,李老比先前從李大頭口中聽到兩人系人肉販子還要震驚,之前聽人說這何老七的事,他也命人去調(diào)查過,但沒想將事情原原本本聽完后,他真的不敢相信了。

話說這李地因地理位置較衢邑偏遠(yuǎn),時有強(qiáng)盜搶劫之事,自己也在派人嚴(yán)加整治,但殺人之事則是鮮有的,今早出的這檔子事引起了全李地百姓太大的騷動,自己上報之后估計也得引起全衢國的震驚,此事干系甚大,這樣一來,作為當(dāng)事人的九川暫時還得留在自己府上調(diào)查了。

“那老夫子婦之弟平化滿之事,那又是如何?”

提到平化滿,那李老臉色也不大好看,那個平化滿其實(shí)他并未見過,而且還從未聽自己的子婦提起過,但方才知道這平化滿竟然與自己的子婦長得一模一樣,著實(shí)令自己吃驚,畢竟這事涉及到自己的子婦,親家遭賊人害死,這親家獨(dú)子亦是,于花蠻而言,家中兩位親人相繼死去,這花蠻身體又孱弱,對她打擊太大,這事也必須得盡快處理。

九川亦將平化滿遇害之事全部告訴了李老。

“李老,其實(shí),我大膽猜測,此事與在朝一位官員有關(guān)。”

九川最后抖出這句話來,但話從口出后,他立馬就后悔了,因?yàn)樗m是猜到這事為優(yōu)尚指使,但是,他的后面,還有一個更大的人物,若是李老溯源查訪,真正的幕后黑手不一定能浮出水面,而最后受害的只可能是執(zhí)著于此事的李老。

“哦,那宮佑先生覺得,化滿之事究竟與哪位官員有關(guān)啊?”

李老聽聞,覺得相當(dāng)震驚,此事竟會和官員有牽連,徹查下去,絕對會震驚朝廷,震驚衢侯,李老捻了捻胡須,意識到這件事變得越發(fā)棘手起來。

“方才我口快,一時說錯了話,具體何人,宮佑不過是隨意猜測,李老大可不必管在下說的話,真實(shí)情況如何,恐怕還需李老調(diào)查。”

九川趕緊彌補(bǔ)方才的過失,他的確是草率了,在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的情況下,他竟然將矛頭直指向朝廷官員,這樣不僅過于唐突,而且也太不明智了,與朝廷對抗,最后輸?shù)牟粌H會是他,還極有可能將李東陽拉下水,回頭想來,九川決定還是暫時將此事擱下。

李老覺得九川欲言又止、話中有話,方才說到的與在朝官員有關(guān),雖是猜測,但決計不會是憑空臆想,他既說了此事,那定是有此風(fēng)起,思前想后,李老覺得還是先得找到平化滿的尸體再做打算。

“宮佑先生,依老夫看來,現(xiàn)如今老夫子婦悲傷過度,她本就染病臥床,當(dāng)務(wù)之急,恐怕還是得找到平化滿的尸體啊!”

“其實(shí)宮佑此番,亦是為尋平化滿的尸體。”九川沒有將蒙面人之事告訴李老,畢竟這樣的事知道的人越多,于人于己皆不利。

李老思考后,說道:“宮佑先生,你看這樣如何?老夫派人前去衢南山找尋平化滿尸體,而九川先生,因何老七一事還得暫留老夫府上。”

九川應(yīng)道:“這倒未不可,只是李老有所不知,這衢南山入十月便大雪封山,不熟地形之人擅自入山,定有去無回,若是要尋回平兄弟尸體,我萬死不辭!”

九川用力握拳,為自己之前的過失感到深深自責(zé)。

“這……”李老極為猶豫,他也不知道現(xiàn)如今該如何處理此事才好,緊皺眉頭,仍然沒有任何思路。

李老心想現(xiàn)如今兩事一并出現(xiàn),何老七一事關(guān)系甚大不用多說;平化滿一事本不歸他這李地之史插手,但牽涉到自己的兒媳,這又甚是麻煩。

猶豫再三,李老最后只好說了句“這樣,宮佑先生,你先容老夫思考思考,明日再給你答復(fù),你現(xiàn)在可先去沐浴休息,你意下如何?”

九川知道這事的確令李老頭疼,他自己暫時也沒有想到兩全其美的法子,于是應(yīng)了李老,決定先去沐浴。

于是,李老喚仆人前來,引九川至旁側(cè)房間沐浴。

李老這邊因擔(dān)憂子婦,又前往平花蠻處。

李老剛一進(jìn)入子婦房間,沒想那平花蠻坐于床頭,雙眼無神,目光呆滯。

一見李老進(jìn)來,花蠻立即激動起來,雙眼熱淚滾滾。

“父,父,請允許花蠻前去尋兄弟尸體吧!”花蠻瞪大雙眼,意志堅定。

見花蠻這副樣子極為可憐,引得李老也不言以對,抹抹眼角,李老一手搭在子婦肩上,“花蠻,你身體較弱,尋化滿一事我自會命人辦理,你且好好休養(yǎng),若是知曉你如此,親家及化滿也會傷心的。”

提到親家一事,花蠻的眼淚又是簌簌直下。

“花蠻身為人女,竟沒有盡到孝道!父遭人殺害不知,兄弟無端遇害亦是未聞,花蠻,花蠻實(shí)屬大惡不赦,還有何臉面留于世間!死了倒好,也可與父親、兄弟續(xù)親緣!”說著說著,花蠻突然從床上撲下來,一個勁兒地以頭搶地。

李老見狀,一時嚇住,連忙制止花蠻。

“花蠻啊,你這又是何苦哪,如此糟踐自己的身子。親家及兄弟泉下有知,死不瞑目哪!”李老語重心長地勸阻花蠻,聽聞此言,花蠻再沒撞地,只是不停抹著眼淚。

李老抬起花蠻的頭,見其額頭撞得血肉模糊,淌著汩汩鮮血。

李老立即命人進(jìn)來為花蠻處理傷口,囑咐完畢后,李老出了花蠻房間,望向昏暗天空,覺得前方一片懸崖深淵,深不見底。

話說九川被李家仆人帶至旁側(cè)房間沐浴,剛一脫下衣服,李大頭忽地竄了進(jìn)來,九川一驚,李大頭亦是一驚。

“抱歉!宮佑公子,大頭本是來加熱水的,沒想……”李大頭猛地放下熱水桶,九川完全驚呆了,他萬萬沒想到李大頭竟會這樣魯莽地闖進(jìn)來,還沒等他啟齒,那李大頭又奔向了門外,不過當(dāng)李大頭準(zhǔn)備出門時,突然轉(zhuǎn)過臉來,那表情復(fù)雜、深邃、難以理解。

隨著門“嘎吱”一聲響,吞沒了漸漸沉入氤氳水汽中顯得越發(fā)朦朧的九川的臉。

李大頭方才那張詭異地混雜著夜魅的臉頰至今使他抽不出心思來。

李大頭似乎是知道了他秘密,那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擔(dān)憂的氣息由水溫發(fā)燙至九川的額間,四周的墻壁似乎是陷入了魔障重巒,離他漸漸遠(yuǎn)了起來,一時水花四濺,附著在他身體上的水珠在昏暗的燈火下灑落成了一圈,使得不太平整的泥土地面明顯深了幾分。

手上仍然余力不足,九川艱難地爬出了木桶,幾乎在踩踏上摔倒。

取過擱置一邊的擦布,九川迅速著上李東陽命人為其準(zhǔn)備的衣裳,推開木門,夜色已濃,門口已有一小婢等候多時,小婢微微一欠身,便領(lǐng)著九川向大廳走去。

“宮佑先生,大人因擔(dān)慮先生身體虛弱,邊讓奴婢先伺候著先生至客房入住,待明兒先生覺醒,再正式宴待先生。”

“有勞李老費(fèi)心了。”九川抬頭看看墨色染盡的天空,蛾月早已被濃云吞噬得干干凈凈,而就在這片天空之下,還有一位女子獨(dú)自一人在竹樓之內(nèi),等候著他的歸來,不知寒冬未去,她可安好?

暗流涌,月相混,夜未央。

黯淡客室中,九川輾轉(zhuǎn)反側(cè),夜久不能寐。

忽地聽聞木門響動,一道黑影恍恍閃過,窸窸窣窣一陣襲來,九川似乎還能感到有什么東西正漸漸逼近,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咣當(dāng)”一聲,黑影像是碰倒了小桌之上的青銅,驚得九川立馬翻身起來,大呼一聲,“是誰!”話音未落,黑影見行跡敗露,便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一把勒住了九川的脖子。

“九川先生,你讓小的找的好苦啊!”

一個熟悉的生聲音飄進(jìn)了九川的耳朵,是之前挾持他的那個賊人頭子!

九川急于掙扎,無奈嘴也被黑衣人封住,于是雙手四處亂抓,欲尋得一防身之物。

黑衣人挾這九川連連向前,九川一個反手側(cè)身,當(dāng)過了黑衣人封口的右手。看來這黑衣人似乎也沒有九川之前想的那般強(qiáng)健,個頭也比九川差了一大截。

九川趁著這空當(dāng),大喊幾聲“救命”,接著便見數(shù)支火把由小窗外閃耀著火光來,黑衣人見來人相救,一個后退,潛入房間角落,眾人推門而入。

“呀,宮佑先生,你沒事吧?”為首的李東陽大人憂心忡忡的模樣,手中舉著油燈。

九川驚魂還未甫定,忽的又想到了黑衣人仍然躲藏其中。

“有賊人!李老前輩,就在這個房間內(nèi)!”聽到此處,眾人皆驚慌失措,舉著火把四處查看,整個房間了連同九川、李東陽大人,另八位奴仆,盡在屋內(nèi),獨(dú)獨(dú)沒了那個黑衣人。

“李老前輩,看樣子,那黑衣人已趁機(jī)遁去了。”九川感嘆,李東陽見有驚無險,便命眾人退去,獨(dú)自一人留于九川的房中,火光漸弱,李東陽扶住九川。

又是一場夜襲啊,九川意識到,今后依舊會是危機(jī)重重。

衢南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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