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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溯源·衢九川

隱秘

醫箴聞言,便告退,疾步前去取藥。

婦瑾臉色依舊不見好,小臣宵依舊擔憂。

因有旁人在場,衢侯只好直呼小臣宵,道:“小臣宵,你且毋庸自擾,婦瑾當由本侯相陪,千萬放心,今日之事亦太過驚動你了,先行退下吧。”

小臣宵雖有相陪之意,但礙于衢宮規矩,不得不行禮告退。

小臣宵本想同貞人縛一道離去,沒想衢侯卻道:“這邊仍有事需貞人縛幫忙,巫槐可先行離去。另,今日之事有勞兩位了,本侯自會有賞。”

巫槐答:“諾。多謝衢侯。”

小臣宵極為不愿同巫槐一道,于是快步走在前面。

巫槐心知小臣宵回避之意,并羈有十年前之糾葛,亦是避免同小臣宵會面。

待小臣宵及巫槐離去,衢侯問道:“方才,貞人縛可有聽聞一塤聲?”

貞人縛老老實實答道:“稟告衢侯,方才貞人縛占卜之時,確有一塤聲飄渺而和。”

衢侯料到貞人縛話只說半截,又繼續追問道:“可有異象?”

貞人縛問:“占卜?塤聲?”

衢侯道:“皆是。”

貞人縛眉頭一皺,只道:“若是衢侯不知,恐縛亦是不知了。”

說完,貞人縛臉上露出一個曖昧的表情,表現出一種遲疑而不愿多言的樣子來。

這貞人縛話中有話,衢侯聽得是明明白白的,之前派他前往李地以助鐘甄氏實乃下下之計,仗著神職,貞人縛對衢侯有太多忠誠,但他需要為衢侯盡力,此乃職責。

先前占卜九川下葬一事,貞人縛自是明白這其中陰謀,他亦是諸多不明白衢侯為何會對一個吹塤野夫如此重視的原因。

其實,方才那塤聲一起,貞人縛便猜到什么了,只是并未挑明。

他和其他人,包括小臣宵,都猜到了這神秘吹塤人為何人,不過,他們自以為是衢侯安排,驚訝之余無過多疑慮。

“貞人縛,你先行退下吧。”衢侯冷冷說道。

貞人縛答:“諾。”

而后,貞人縛便收拾好牛骨與卜具,退下了。

衢侯行至婦瑾床前,見她滿頭冷汗,眼睛緊閉,睫毛垂下,大有凋敝嬌花之感。婦瑾雖生的不是絕美之色,但依舊是清秀可人,面帶嬌態。

于衢侯而言,面前的這個女人,是他的妻,但是,他并不愛她。

他可以在人前裝出一副對婦瑾關懷備至、恩恩愛愛的樣子,尤其在小臣宵面前;他可以接受婦瑾他的切切細語,可以任由婦瑾為其更衣;他甚至可以與其同床共枕。

盡管如此,他仍舊不愛這個女人。

成親十年,他與她竟未誕下一子。

事實上,婦瑾曾多次有孕,卻都莫名小產,以致到后來身體日衰,很難再孕。

婦瑾對此諸多愧疚,自以為愧對衢侯,小臣宵亦因此憂心忡忡。

衢侯唯有婦瑾一妻。

百辟皆知,衢侯自于大邑商冊亞以來,大興兵防,勤于政事。

衢國之女子知其品行端厚,皆贊衢侯,競相爭嫁。

衢侯依舊態度冷淡,不屑一顧。

婦瑾既無通鬼神之才,亦無帶兵打仗之能。

事實上,衢國人對此皆是非議,加之十年不誕子,人人皆以為衢侯莫不如廢婦之位,另娶好者。

衢侯不然,所謂世人皆混沌不清;衢侯心中了然,婦瑾雖無才無能,實際上卻是作婦的最好人選,原因便在于,她是小臣宵之女。

此女子,對衢侯而言,完全沒有威脅。

回到現實,婦瑾深陷疾痛之中,幾番掙扎,念念有詞。

衢侯靠過去,竟聽聞婦瑾一直在喚著他,不是“衢侯”,而是“黔”,他的名。

衢侯停頓了片刻,終于挺直身子,臉色不佳,冷冷說道:“愚蠢的女人!”由此,便可見衢侯的善變與冷漠來。

方才小臣宵在之際關切然然;小臣宵一去,原形畢露。

婦瑾手一伸過來,一下子抓住了衢侯的手,并未醒,仍舊昏迷。

衢侯用力卸下婦瑾的手,本想走出去,在外等醫箴熬藥送來,但一想這樣定會遭門外奴仆疑心,于是,干脆站了起來,坐到了旁邊。

此時,屋內有人說道:“衢侯原是如此照顧妻的!”

“哼!”

衢侯冷笑,道:“先生躲于此多時,還不出來相見么?”

從簾后走來一人,乃是九川。

衢侯絲毫不顯驚訝,反倒是拂袖,顯得極為鎮靜。

九川望向衢侯這邊,見旁邊的床上躺著的婦瑾依舊在昏迷中。

衢侯見九川望向這里,便俯身下去,特意輕撫婦瑾的臉頰,極涼。

這一動作九川盡數看在眼中,他知道,這不過是衢侯的戲碼罷了。

“九川先生原來如此大膽,竟擅闖內宮!就不怕本侯下令治你死罪么?”

衢侯言辭雖重,但語氣中明顯聽得無憤怒之意。

九川緩緩踱步走出,手上拿著陶塤,道:“九川之命早就系與衢侯手上,衢侯想要,隨時都可要了去,不過,九川死前還是想提醒一下衢侯,此言恐冒犯衢侯,不知當說不當說?”

衢侯眼一閃爍,嘴角扯開,似笑非笑,問道:“哦?先生今日不是還言自己乃‘吹塤野父’,現如今突然說起提醒來,不禁令本侯好生好奇哪!”

言畢,衢侯撩起婦瑾幾縷頭發,樣子甚為悠閑,絲毫沒有夫對婦的愛憐與關切。

“放心,她現在昏迷不醒,有話也聽不見,你就直說罷,本侯洗耳恭聽。”

衢侯放下婦瑾的發,眼神炯炯,面朝著九川。

“衢侯竟不知婦瑾所患何病么?”九川問道。

“先生方才在此,不是將貞人縛占卜之辭聽得一清二楚嗎?噢,若真是如此,先生恐怕還真需賠上一條命來了,褻瀆神靈啊!”

衢侯一字一句說道,語氣較之先前略有加重。

九川回答道:“若真是如此,這塤,吹得算是無意義了。”

九川將手上的塤舉起來,滿是遺憾地看了看。

這動作看似隨意,但實際上亦是九川的計謀:實際上衢侯早就知道九川是在房外吹塤,而且他之后還趁亂進入了婦瑾的宮室,九川之所以如此大膽,還是因為他亦抓住了衢侯的把柄,這一把柄便隱含在九川所言中。

“先生方才吹的當真是高超卓異,不過,先生以為這就可以抵消擅闖宮室之罪嗎?”衢侯說道。

九川將塤收入懷中,頓了頓,說道:“若衢侯想治九川之罪,恐怕便不會等到如此地步吧!”

接著,九川微微瞇眼,臉上展露出一個完全不同于衢侯的笑容來,那笑容扯得衢侯的臉生生發疼。

那種笑,太多光亮了,刺得衢侯的眼睜不開了。

衢侯鼓起掌來,聲音稍大,驚動了外面的奴仆。

奴仆皆問道:“衢侯,發生何事了?需小的進來么?”

這話音剛落,衢侯便緩緩行至九川身邊。

兩人面對面,一種充滿挑釁與緊張的氛圍在整個房間里彌漫開來。

衢侯小聲對九川說道:“不知先生信不信,現在只要本侯一出口,外邊的奴仆便馬上會涌進來將先生制伏?”

九川感到衢侯的氣息一直噴向他的臉頰,他并沒有回答,依舊只是笑笑。

“看來先生果真不怕啊,闖到此處本就應處以殺刑。”衢侯說道。

衢侯并不疑惑九川是如何混入此地的,也不疑惑他是如何擺脫那個隨他離開的奴仆的,因為這一切,不過就是衢侯設的一個局,等著九川跳進來,而且是心甘情愿地跳進來。

“先生可愿與本侯做個交易?”衢侯問道。

九川最初聽聞奴仆南竹之言,婦瑾患病,因疑惑此事,私以為此乃絕好機會可探聽衢侯之秘,可以此為威脅,便只身前往婦瑾之宮,聞巫槐之言,又希望借此機會威懾旁人,最后在婦瑾宮外吹塤。

聽到衢侯所言“交易”,九川還沒反應過來,一愣,只聽見衢侯大聲喝道:“本侯之事,你們莫要管問,否則削掉你們的腦袋!”

之后,便聽到外面傳來奴仆們唯唯諾諾。

接著,衢侯嘴一歪,道:“十日之后,衢侯清祀,先生不可不參與其中。先生若是不愿意,只怕到時候,本侯就要召見一下那位素一姑娘了。”

九川心中一怒,沒想這衢侯竟卑鄙到以素一相威脅,又想到衢侯幾次三番利用素一來強行控制自己,未免憤恨。

這一招似乎是擊得九川無還手之力,但是,九川知曉了一件極為重大的事。

九川對著衢侯一字一頓說道:“衢侯竟不知婦瑾小產之事?”

聽到這里,衢侯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眼睛瞪著渾圓,一臉不可思議,嘴微微張開,嚅動,想說什么又瞬間止住了,只剩下寂靜的空氣碎成一世界的無言。

九川本欲走到婦瑾身邊,還沒起步,沒想外面便傳來了奴仆的通報聲,大喊道:“稟報衢侯,醫箴求見!”

看來醫箴是熬好藥過來了。

九川本以為衢侯會讓醫箴先進來,以便與自己對質,畢竟,在這之間,衢侯并不知曉九川竟通醫術,不過,九川聽到的,卻是衢侯沖門外等候的醫箴道:

候命,暫不召見。

衢南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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