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浩急忙道:“無論如何,他救過我的性命,糟老頭救救他啊。”
木道子心中一緊,這可如何是好,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眼看古義不敵,再遲半刻,必死無疑,若要出手豈不是又和玉老妖杠上了。如此想了片刻,忖道:“反正老子和玉老妖都扛了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欠他一筆”。
想罷,左手駢指,輕輕一彈,一道紅光朝北城應面部急馳而去,北城應突感空氣震動,一道凌厲的真氣朝自己而來,心下不敢大意,撇下古義,右手長劍轉舞劍花,銀光飛旋,將那道紅光在空中擊散。吳回飛身輕揚,急道:“前輩,這是我們個人恩怨,與前輩無關,若是師兄問起,叫吳回如何交代”。
木道子一聽吳回有意拿玉磯子來威脅自己,心里就來氣,大聲道:“吳回,老子本還敬你三分,你卻偏偏和玉老妖同流合污,只可惜你天賦異稟,是百年的奇才,當可與劍神承莫風并提,只怪你心不善道,修為難進,讓老子我好不爽快”。
吳回聽此,哈哈一笑,道:“多謝前輩抬愛,人各有志,師兄帶我親同手足,吳回豈可不義”。
北城應極不耐煩,怒道:“木道子,我與你峨眉無仇無怨,為何要壞我好事”。說罷,手指一轉,那數十道劍氣噴射而出,漫天旋轉,厲嚎著向羽浩撲下。
木道子急忙喝道:“快讓開”。古義看此,雖全身經脈盡斷,不能動彈,卻怒罵道:“無恥小人,等爺爺我把你剁成十塊”。
木道子連忙擋在羽浩身前,十指飛彈,十道紅光閃耀,將劍氣一一消去。這時北城應突然嘴角一絲陰笑,同時一道亮光一閃,北城應的長劍向木道子當頭刺去。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卻包含諸多變化,更有開山裂地之力。古義更是狂怒不已,罵道:“卑鄙”。北城應故意先攻擊羽浩,分散木道子注意力,在全力刺此一劍,當真聲東擊西,一舉兩得。
木道子不急不慢,右掌拍出,一股渾厚霸道的真氣,轟然發出,一道氣罩猛然展開,只聽“呯”的一聲,北城應的長劍擊在上面,猛然斷裂,漫天劍光迸散為點點銀光,落在沙地之中。突然只覺胸中氣海翻騰,經脈灼燒,“普”的一聲,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吳回只覺不妙,急念口訣,一記氣刀朝木道子背后射去。剛一出手,只見木道子身影愈變虛迷,心念不好,這是虛像殘影,不是真身,連忙回身防護,只覺一指死死抵在自己后背。木道子笑道:“可惜啊,十年不見,泰師修為不增反減,可惜啊”。
吳回驚魂未定,笑道:“前輩責備的是”。其實,若要真正比斗,吳回輸于木道子那是百招之后的事了,只是方才吳回急功竊利,大意輕敵,也不至于如此就敗。
木道子笑道:“那泰師還不快快回去稟報玉老妖,這古義我先替他收押,讓他親自來給老子帶兩瓶太閑仙釀賠禮,老子再放人”。
吳回一時頭大,這擺明的是與我派作對,只可恨此刻受制于人,又看了看北城應,無奈只好屈就答應。說罷,領著余人迅速退去,剛過半里,北城應伏在馬背上,大汗淋漓,吃力道:“泰師為何如此就放了他們,不僅是我,泰師你也不好交代”。
吳回斜眸看了看天,笑道:“木老頭修為深不可測,你我加起來也不是他對手,再說他乃峨眉掌門,如果他定要保古義,就算我師兄來也拿他沒辦法”。馬鞭一抽,又道:“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賣個人情給他,反正古義已是必死之人。倒是天黎那邊我卻不知如何是好”。說罷,更是夾馬急奔。
夕陽一片殘紅,幾數殘鴨掠空飛過。
天寧城外,樹林陰逸,晴鳥空鳴,溪水潺潺,游魚歡快,芳草鮮美,落英繽紛,一派怡然。木道子看著如此美景,由心贊道:“這可比峨眉那破地方美多了”。
古義一聽,不顧自己的傷勢,哈哈笑道:“前輩,你這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您可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數落自己門派的掌門啊。是非明辨,敢說真話,我古義佩服至極”。
木道子無心之語,一下子被人帶了個高帽子,也大笑道:“老子我還沒這樣被人夸過,好,好,好”。回頭看了看羽浩,只見他悉心在給古義的傷口敷藥,笑道:“傻小子,你說的地方還有多遠啊,這匹臭馬,老子我趕得可累死了”。
古義被木道子救下之后,已轟動全城,古義本是朝廷欽犯,加上林莫沖一案,早已驚動了天寧知州。所以只能離開天寧城,羽浩想了想覺得自己的破廟應該不會被發現,所以決定帶他們去。羽浩輕笑一聲:“快到了,就在前面”。古義看著羽浩調藥,敷藥的手法,驚嘆道:“想不到你這臭小子,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對藥理卻是頗有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