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絲情野暗叫不好,正欲追去,卻見羽浩呼嘯而至,將其拖住,只聽羽浩哈哈笑道:“賊婆娘,看你這回還怎么能”。說罷兩人邊斗邊走,向遠方疾馳而去。
羽浩與其斗了半個時辰有余,始終難分高下,兩人御風而行,不知不覺已出了峨眉地界。羽浩懊惱之極,忖道:“這賊婆娘,難纏之極,得想個法子逃掉”。
羽浩那點心思哪里逃得了歐絲情野的眼睛,出手之余,盡是糾纏對手的招數,殺招全無。羽浩見她無殺招,自覺再出殺招則是不該,劍法也轉攻為守,極力逃脫。歐絲情野見他退開劍招,笑嘻嘻道:“小弟弟,你心眼真好”。
羽浩被她說中心思,一聲哼道:“我可沒你這么無恥”。
歐絲情野也不生氣,嫣然笑道:“不如你和我回苗怏國吧,我讓你做我的皇后”。羽浩哈哈大笑,只聽說皇后自古都是女的,想不到這年頭卻顛倒過來。大聲笑道:“做你老子還差不多”。
歐絲情野見他言語不屑,竟占自己的便宜,不禁生氣,氣道:“小子,快來受死”。說罷,玄心傘旋轉飛舞,左手揮掌來襲。
羽浩笑道:“賊婆娘,生氣長皺紋啊”。歐絲情野自認美麗,平日對自己的外表頗為在意,被他一說,更是生氣,怒道:“臭小子,看老娘不拔了你的皮”。
羽浩見她已怒,見自己的激將法奏效,木劍如長風破浪般滾滾襲來,劍氣滔天,無孔不入。歐絲情野頓時清醒,不想著了這小子的道,但為時已晚。玄心傘護住周身,邊轉邊退,頓時露出個大大的空當。
羽浩趁勢向后翻飛而去,哈哈笑道:“賊婆娘,爺爺不陪你玩了”。腳下御風再起,看也看不看后面,向西方急飛而去。
歐絲情野呆立當場,眼神深邃,一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落英繽紛,空鳥獨唱。兩邊樹木參天,草林茂密,金菊夾雜著野草怒放噴薄,鮮艷之極。一條灰土路貫穿整個山林,雖然狹窄陡峭,但人煙淡跡,只留下一路馬蹄印,醒目非常。
羽浩循著這路馬蹄印向前尋去。原來,當相寞背負王大海逃走時,羽浩已念了法訣,讓相寞故意留下馬蹄印,好讓自己來找。這相寞乃是寒荒靈獸,龍頭馬身,所留腳印自然不與其他畜生相同,一認便知。
羽浩電眼如鋸,向腳印之處疾奔而去,可追了一陣,腳印卻憑空消失。羽浩以為相寞不想被他人發現,另改了道,可查看了方圓十里卻再也見不到相寞的腳印。羽浩心里擔心,莫非是遇上那只臭蝙蝠了,一念至此,又驚又怕,微微茫然,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斜眼看去,只見草叢間掛著一縷衣角,羽浩趕緊撿起,不禁大喜,這是王大海的衣服。當下四處尋找衣服,果真每過百步便有絲絲一縷衣服落在草叢之上。當下循著向前奔去,如此過了片刻,漸漸出了密林,來到一處澗谷當中。泉聲叮咚,山勢高聳,四處盡是青松傲立,讓人心神皆醉。
再往前走了片刻,不禁啞然,只見王大海的尸體,斜斜的躺在一塊巨石上。羽浩趕緊跑去,一滴淚水又悠然而出,哭道:“師傅,徒兒對不起你”。
當即在一棵巨樹邊上,挖了一個坑,將王大海埋了,拜了三拜,哭道:“弟子自幼無父無母,好不容易得師傅照顧我,此刻師傅卻因我而死,弟子真是罪該萬死”。當下自顧傷心了一陣,突然想起相寞不知去向,這才起身。
羽浩以為相寞定時遇險,不然不會丟下王大海不管。遙目四看,只見一條小小山道,貫穿山頂。當即展開御風術,向山頂飛去。越過山頂,便是一履平地,黃沙肆虐,沙石走天,幾顆枯樹搖擺不定,偶有人跡留下,但風一吹,沙一漫,便沒了蹤影。
羽浩想起王大海所說,出了峨眉地界,西北不遠有一處沙漠,這沙漠甚是怪異,沙漠四周全是郁郁深林,唯獨這塊是個沙漠,出了這沙漠便是青陽鎮來了。
羽浩立即明白,相寞定時被人劫了此處,才沒留下腳印了。但這山下乃是瓊林萬丈,相寞本是神獸,誰又有如此能耐將相寞輕易擰空,平地飛起,來到此處。況且相寞至少千斤,這一人一獸飛來此處,這廝修為定時深不可測。一時間心起寒意,不禁舉目四眺,微微看見遠方,一家驛站在風沙中若隱若現。羽浩急忙向驛站趕去,來到近處,才看的清,這前門匾額上寫著“綠柳客棧”。
羽浩心里好氣,這黃沙萬里,鳥不生蛋的地方,竟取這么個雅致的名字。當即不急不緩的走了進去,只見這客棧不大,卻擠了一屋子人,羽浩見這些人帶刀帶槍,一看就是江湖之人。小二見羽浩前來,立即笑臉相迎,道:“客官,不好意思,小店今日生意甚好,桌椅不夠,還請公子見諒”。
羽浩早就暗通人世,也不搭理,撿了個店腳處的破板凳坐了下來,道:“給我弄兩壺酒來”。
不一會兒,小二端了一壺酒上到羽浩面前,小二樂呵呵的道:“客官,您將就點,這碟花生就算小店送您的”。羽浩此刻心情極煩,揮揮手讓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