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個什么彤發展得如何了?”考試將要結束的一個晚上,小胡這樣問我。他笑瞇瞇地坐在我對面,喝著茶,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臺燈的光將他的臉照得暗黃。
“是馬宇彤。”
“螞蟻螞蟻。我討厭螞蟻,所以老是記不住。你們發展得如何啦?”
“沒有。”
“沒有?這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就跟你說她去實習了?!?/p>
“下學期抓緊吧!”
“抓緊干嘛?”
“你傻啦?真的傻了。你這種人,哦,她拒絕你就完事啦?繼續呀。什么叫愛情?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創造機會上。聽過么?”
“沒聽過。”
我懶得理他,自顧自地翻看《李連杰畫傳》。他喝了口水,繼續他的“說教”。
“追女人,根本就是堅持的結果。女生是用耳朵判斷男人——聽過沒有?你沒聽過,我說給你聽。男人用眼睛欣賞女人,女人則用耳朵判斷男人。所以,你要發揮你的口才——說實在的你口才不錯。你要讓她聽你,讓她覺得你是在意她的——非常在意。如果她一拒絕你你就放棄,那么在她的印象中你就是一個根本不在乎她的人。誰愿意跟一個不在乎她的人好呢?你應該繼續追求她。最重要的是你要讓她感受到你是愛她的。夸張點說,讓她覺得你必須得到她否則你活不下去?!?/p>
頓了頓,他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明白?!?/p>
“我無語。”
他默默地坐著。喝著水。我則繼續翻看那本畫傳。他是來給我借毛筆的。他要上書法課,卻沒有毛筆,來借毛筆。他說他很愿意教教我什么是愛情。他每次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教訓我。我甚至很反感他,但他是個好人,是個有思想的青年人。他喜歡看書,喜歡賣弄知識,狡猾、高深、謹慎。他愛來找我玩,說些他的理論。他說過很多很多理論,關于愛情的也很多,似是而非或者不知所云。
“我請你喝酒。”
做著做著,他突然這么跟我說。
“我沒錢。真是你請么?”我也沒有想要去喝酒。我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我們平常都不喝酒。
“我說了,我請你?!?/p>
我看著他,昏黃的燈光下映出一張暗黃的臉,額頭還有細微的汗珠。
“去么?有膽量比比嗎?”
他似乎是在挑釁我。
“好的。走吧!”
我們在一個燒烤攤上。兩個人喝了好多酒。那晚,第一次醉了。我不知道我們喝了多少,我是失憶。第二天早上起床,全然不知道昨晚是怎么回來的。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躺在床上,自我覺得奇怪,怎么會在床上呢?頭天晚上發生了什么全然無知,我印象中我們還在喝酒,高興地喝酒。
舍友看我起來,說昨晚我和小胡喝到爛醉如泥,什么都不知道,路都不會走了,是他們把我兩牽回宿舍。這些我都不知道。
原來,酒會讓人失憶的。
“失戀,也沒必要這樣的。”舍友說。
“我就沒戀愛啊。沒有戀愛怎么能說是失戀呢?”
“隨便你怎么想,反正昨天晚上你是醉了。太醉了”
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