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陰雨綿綿下的人心慌意亂耐性全無,一道題目做了一遍又一遍總是做錯,算了,沒耐性了,拿著手中的筆戳了戳前面的人。
看了看四周,其他的同學都在奮筆疾書,小聲音說:“陳遠帆,江湖救急。”
一張字條遞了過來,是我那道題解的方法,我呆愣了一下問:“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小聲音回我:“一般人的邏輯。”我白了他一眼,一邊解題一邊聽他說:“你看老師就布置了這三道題,前兩道你前天才做過的,而這道你正好沒見過。”
我一聽氣不打哪兒出:“那你還等我問你。”
:“我不是怕傷你自尊嘛?”他慢慢悠悠的回了我一句。
這樣就不傷自尊了,我恨恨踢了一腳他的凳子,聲音巨響引的其他同學的目光都望了過去,我趕緊心虛的低下頭。
:“許言,林雨在叫我,聲音尖銳冰冷,我抬頭看著她,只見她面無表情的說:“你要談情說愛到外面去,現在是自習課別影響了其它同學的學習。”她的話引起一陣細小的竊笑。
她的話讓我一愣,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茬,我知道我們不好,可是我們也曾經是很談得來的朋友,何必要用這樣惡毒的言語來讓我下不來臺呢。
前面陳遠帆說:“許言,那道題會解了吧,若不會解可以問我,老師和同學不會責怪想要學好的同學。”他語意溫和,眼神卻冰冷的斜了一下林雨。
林雨在他的注視的目光下低下頭去,我黯然神傷的趴在桌子上。
下了課我還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前面的陳遠帆收拾好桌子回頭問我:“怎么了?還心情不好都已經沒事了。”
我搖頭,沉默不語將書本一本一本的塞了進去,書包背在身上垂著頭就說:“我們曾經是朋友。”
陳遠帆愣了一下伸手揉了一下我的頭發,愛憐的說:"傻丫頭。”
我抬頭瞪他:“我哪里傻了。”
他搖頭笑一把拉著我:“反正很傻。”
我剛準備反駁,他繼續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走,丫頭,我請你喝東西。”
聽到喝東西我眼睛一亮,連他把我對我的稱呼改變了我都沒有抗議,連連說:“好啊,好啊,我要喝摩卡。”摩卡咖啡很好喝很多女生都很喜歡喝,我也不例外特別是那種潤滑細膩的味道讓人回味無窮,可就有一點不好太貴了,每次看到那價格我心里就疼。
陳遠帆說:“你倒還真不客氣。”
我理直氣壯的說:“對你,客氣什么?”
陳遠帆絕對也算是個富家子,每次看他掏出來的錢都沒有零鈔,實際上每次和他去吃喝他的零鈔都給我了。
我一邊津津有味的喝著摩卡,一邊含糊不清說:“嗨,陳遠帆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喝摩卡嗎?”
:“為什么?”他一邊把整錢塞到錢包里,一邊把零錢整理好遞過來。
:“你看那柜子,我朝奶茶店里努了努嘴,那是一個三層粉刷著淡藍色油漆的柜子,每個格子都擺著各式各樣奶茶,格子兩邊和中間都斜斜的貼著一張咖啡色的標簽上面寫著“一杯子的溫暖”。
我說:“我是因為那句話才想喝摩卡的,我過去可是超討厭咖啡那苦苦的味道。”
:“一杯子,一輩子。”陳遠帆細細的念了一句。我沒有聽太清隨口問:“你嘀嘀咕咕什么?”
:“沒什么,他朝我笑露出那口整齊潔白的牙齒:“我現在想喝摩卡了,丫頭請客。”
我一聽把手中的零錢往荷包里一塞:“憑什么,你又不是沒有錢?”我好像忘記了我那錢也是他的。
他瞪著我:“我能請你,你就不能請我。”
:“那好吧。”我勉為其難的拿出錢借花獻佛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問:“陳遠帆你為什么要叫我丫頭,我有名字的好不好。”
他想了一下說:“我覺得的丫頭好,我一個人的稱呼。”
:“不好,我大聲音抗議。
:就是好。”他反駁,我揚著手打他追的他滿世界跑。
突然覺得身邊似乎少了些什么,回頭看看才發現何琛不在。
我問許軍:“怎么這么長時間沒有看見何琛來?”
許軍嚴肅的說:“姐,你還不知道吧,何琛的爸媽鬧的特別厲害,好像是何爸爸在外面好像有情況了。”
我心里一沉,溫室里的花朵終于要經歷風雨了,可是這風雨也來的大了些,他的心靈怎么承受的了。
我拿出手機猶豫了好半天終于撥過去了,想了好幾分鐘才被人接起來,重金屬音樂響聲震天。
:“喂,聲音有些耳熟卻不是何琛的。
:’喂,我試探性的喊了聲。
:“是許言嗎?”那邊驚喜的叫。
:“是,我是。”
:“我是葉開呀,許言,你快點兒來把這家伙弄回去吧。”
我趕到零點,那家伙早就醉的不醒人事了,我拖了半天沒能拖動,這時才驚覺這小子好像長大了,一旁的葉開絮絮叨叨的說。
:“許言,你知道嗎?何琛這幾天一直不開心。”
我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這幾天我太忙了。”
:“許言,你怎么可以這樣呢?他曾經對你那樣好,你現在卻對他不聞不問。”葉開一臉責難。
我無言反駁,看著醉的厲害的何琛像一個迷路的孩子,心里一陣一陣難受。
葉開嘆了口氣:“許言,何琛就交給你了,他近段時間太過了,你勸勸他吧,你的話他總是會聽的。”
包廂里就剩下我和何琛兩個人,一個醉著,一個醒著,醉著何琛睡的很不安穩,手緊緊的抓著沙發靠像是抓住一根浮木一樣,我這是第一次這樣放肆這樣近距離的打量著他,棱角分明劍眉星目,遺傳了何爸爸的英挺,也遺傳了何媽媽的美麗,記得大人們時常在嘆,那何琛長的那樣俊美,長大了一定是個禍國殃民的主,其實大人們的預言啊有時候還真準確。
我的手指劃過他的流海,停在他微皺的眉頭上,他還這樣小為什么上蒼要給他這樣的煉試呢?手指輕輕的慢慢的撫平那皺起的眉,記得我剛剛趕到的時候,他醉眼朦朧口齒不清,目光呆滯的望著我,半天才叫了一聲:“許言,他的聲音極大惹的全桌子的人都回頭望著我,他一把撲過來拉著我的手,像是要確認什么似的不停的搖不停的搖:“許言,許言……。”
直到我答應:“是,我是許言。”他才安靜了下來倒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像是剛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許言,我正在冥想,這一聲驚的我一動不動的望著睜開眼睛的他。
他的眼深潭如水,怔怔的專注的望著我,好像一個世紀之久才眨了眨:“一定是做夢,許言怎么會來呢?”說著,眼睛一閉。
我眨了眨眼,心里不知是喜還是惱,手拉了拉他的衣服:“何琛。”
:“別吵,他的手一揮很不耐煩的說:“我正在做夢呢?”
我又好氣又好笑,他還有心思做夢,輕輕在手里哈了口氣,然后伸到他的胳膊肘兒輕輕一碰,他一下子彈跳起來睜大眼睛望著我,我得意揚眉的望著他,臭小子制伏不了你,白和你過了這么多年。
他望著我呆呆愣愣的,深潭如水的眼一眨不眨,四五分鐘的光景都沒有動,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也沒有反應,不會是傻了吧,我正猜測著。
只見他輕輕的抓著我的手,嘴里喃喃的叫:“許言,許言,一聲聲,一字字叫的讓人心酸不已。
:“我在這兒,何琛,我握著他的手。
他突然撲過來一把抱住我,我嚇的像木樁子一樣一動不動,好半天才想起掙扎,可是還沒有開始掙扎就聽見何琛聲音哽咽的說:“許言,我爸媽可能不要我了,我無處可去,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他的話讓我忍不住想流淚,我反抱著他拍拍他的肩膀:“沒有,何琛,誰也不要你,我都要你,你要好好的。”
這話就像有神奇魔力似的,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像個孩子一樣扒在我的懷里睡的深沉。
何琛,這一次誰讓你受傷了。
何琛,不要怕我在你身邊。
:“何琛,我要是再看見你喝酒,我就把你按在酒缸里淹死算了。”我兇神惡煞的警告著坐在我面前低首順目的男子。
許軍在一旁竊笑:“琛哥,什么叫一物降一物,我今天終于見識到了。”
何琛一個冰冷的眼神丟過去,驚的許軍驚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我冷冷的哼一聲,他又一副低頭認錯的模樣坐在那樣。
:“我說的話你聽到了嗎?”我居高臨下的冷聲道。
:“聽到了."他乖乖巧巧的點頭。
何爸和何媽雨過天晴了,那段日子由于大人的戰爭太過忽略何琛,而何琛因為那件事變的不太愛聽他爸媽的話,何媽把我拉到一邊殷殷囑咐讓我勸勸何琛,我琢磨著何琛是個非暴力不能合作的主,溫柔的勸說不過蟲蚊蠅咬不會有太大的效果,以我往日經驗暴力手段更能他服氣。
我們又恢復了昔時的模樣,只是有什么在風里呼嘯漸行漸遠。我無力抓住它只能看著它流失。
林雨走過來說:“許言,對不起啊。”
我一愣反問:“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
她帶著歉意的笑:“那段日子是我不好。”
那段日子忽視漠然,冷言冷語一點一點在眼前重現,我皺著眉頭問:“你為什么要那樣對我?”
她在我旁邊坐下,想了想輕聲說:“許言,你相信我也會嫉妒么?”
:“嫉妒,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像聽了一個天方夜譚,迅速的將桌子收拾干凈正襟危坐,像小學生聽老師講課一樣洗耳恭聽:“說說看。”
承認吧,我只是八卦,只是好奇,好奇品學兼優美麗優雅的校花會嫉妒我,可是誰曾說過,好奇心會殺死一只貓。
想了很久,只說了三字:“陳遠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