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前兩天,溫暖跟媽媽提著采購回來的大袋小袋剛返回到她們住的學校宿舍樓下,就聽見一樓的李師母迎出來,笑成一朵花似地說道:“溫暖,你看是誰來了。”
正納悶,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從李師母家走了出來。溫暖暗暗叫苦:“你來我家干嘛。”
“找你呀。”他答得順理成章。
“溫暖你也是的,男朋友到家來也不在家候著,人家左笙都等了你半天了。”
“沒事的,李師母,我等她是應該的,再說我不等溫暖,怎么能喝到您家那么好的茶。”
李師母笑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溫暖笑皆非地看著這一出,這家伙也夠會裝的,哄得樓棟里以刻薄著名的李師母像拾到寶一般開心,還一口一個“左笙”,她聽著都暗地里抖了一抖。
“溫暖,他是……”媽媽遲疑了一會,打量著左笙問。
“阿姨好,我是溫暖的……高中同學。”左笙忙上前打招呼,那話里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的暗示完全可以起到誤導的作用。
李師母答腔道:“這孩子還不好意思了。我說溫師母呀,你們家溫暖真是修來的好福氣,左笙模樣好脾氣好不說,還是Q大的高材生呀。”
媽媽看向左笙的眼神里有驚喜的意味,左笙劍眉星目的樣子和舉手投足見的好教養已經給了她好的第一印象,再加上李師母這么一說,沒有哪個母親會討厭這樣的準女婿。
如果眼睛可以讓一個人消失,那么左笙早被溫暖的眼光射得灰飛煙滅。他笑著回望她,那表情仿佛在對溫暖說“有種你再動手呀”。
“有話回家再說。”看媽媽的樣子,就知道她自動將兩人的眼神交流當作眉目傳情。在左笙笑吟吟地跟李師母道別后,溫暖跟他一起悶悶地上了樓。
回到家后,在給他倒茶的間隙,媽媽將她拉到廚房,低聲問:“溫暖,你交了男朋友怎么不告訴媽媽。”溫暖朝天花板看了一眼:“都說了是高中同學。”“還騙媽媽是不是?高中同學怎么可能一個男孩子那么遠找到家里來。”媽媽薄責道,隨即露出欣慰的表情,“這樣也好,媽媽總覺得對不起你,怕你心里覺得孤單,現在有人照顧你了,我也多少放心了一些。”溫暖不語,她先前縱有千萬種辯解的話,在媽媽說出這樣的話之后,哪里還有忍心讓她失望。
走回客廳,正好看見左笙四顧打量著周圍,溫暖沒好氣地把茶遞給他,說了一句:“住慣了豪宅,沒見過這么空落落的屋子吧。”
左笙接過茶立即喝了一口,說道:“不會呀,我家其實也住我爸設計院的單位大院里,你家收拾得挺干凈的,看得出阿姨平時很費心思。”
“哪里呀。”媽媽又高興又不好意思:“你們在這里坐,先看看電視,我做飯去。”
媽媽的身影一消失在廚房,溫暖立刻壓低了聲音道:“你就裝吧,裝夠了就快走。”左笙卻小聲問道:“你家怎么貼了喜字,你媽不會早知道我要來,準備立刻把我們送入洞房吧。”如果不是怕驚動媽媽,溫暖恨不能把一杯熱開水全潑到那張可惡的臉上,她咬著牙,有點不自然地說道:“是我媽媽的喜事,她準備再婚。”原本做好心理準備要聽到他的嘲笑,誰知左笙只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