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頭，便對上燭陰一張明麗非常的臉蛋，先前因中毒而致的晦澀一掃而空，一張臉紅潤晶瑩。

他重復了一遍，“妖妖，我喜歡你，我愛你。”

又是一陣天雷滾滾，我心中好似打翻了調味瓶，一時說不上是什么味。若我是以前的妖妖，聽了他這話，定然會歡喜的瘋了。可我不是，我回歸了血樓的身份，我對他的感情不再只是單純的喜歡。雖如此，可還是難掩心中的激動。

“你，你說真的？”

他平和的看著我，“再沒有比這更真的了，每一個字，都真心真意。”

“可，可……不該是這樣的啊？”我苦笑了一聲，“你，怎么會喜歡我？你怎么會，喜歡上我呢？”

他真情切切的看著我，忽而撲哧一笑，如明月皎皎，“這個，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見你，突然間，百感交集，像是……經歷了無數的夢醒和夢碎，終于，在眼前看見了你。”

他笑著，頓了頓，“這不是甜言蜜語，這是真話，妖妖，你，怎么看？”

我惶恐震驚，心里亂成一團，吞了口口水，結巴道：“我……我，我不知道，我不是妖妖……”

他緊接著道：“是誰都無妨，只要是你，就夠了。”

恍惚中，耳邊到處都是燭陰密密的情話，像是一根根柔軟的羽毛，在我的心底撓動。

他說，如果我忘不了過去，待他回復了原身，保證一動不動的讓我將舊恨一并報了，或者，就是現在殺了他也無礙。他說，待我摒棄往事，若他還有命在，定要牽我手笑傲四海。他說他會等我，不管多久。

可笑的是，我盡然信了。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我說：“你給我時間。”

卻在說完這句話時，心痛欲裂。

昏沉間，我看見燭陰驚恐擔憂的眼，他急忙將我抱在懷里，驚恐的無以復加，聲音低沉的可怕：“妖妖，這，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受了傷？！”

我看見他白色的衣袖上，沾了幾點血跡。我用力抬起手，抹了一把臉，黏濕腥紅的血沾的滿手都是。似乎，鼻孔里，眼睛里都有血滲出來。

我聽見燭陰對著門外大喊，“益算，益算，你他娘的快給我滾進來！”

我慘著一張血臉，齜了齜牙，“我沒受傷，這，的確詭異了一點啊……別急，益算，會有辦法的。”

燭陰讓我靠在他的懷里，抬手撫上我的眼睛，顫抖的蹦出一字一句，“你別說話，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一定不會，絕對，絕對不會，有事的。”

他又對著殿門喚了一聲益算。

我從沒見過燭陰為人擔憂的模樣，今日見了，雖然心似被萬只手撕裂般疼痛難忍，卻在看著他那張擔憂焦急的臉時，升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殿門猛然被推開，一道紫色人影急忙奔來，我在看見他嚴肅的一張臉后，失去了意識，可心，還是疼的，就連靈魂，都有種被撕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