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不死心,非要問一句,“師父,你此番來……是早就設計好了么,你讓我嫁給焰琉,就是為了乘機奪走天地精華?”
燭陰面不改色,“不然你以為呢?”
我呵呵冷笑,“燭陰天尊好本事啊。不僅恢復了幾成修為,連天地精華的藏身之處都算計好了。妙哉妙哉……”
燭陰薄唇輕勾,“虧得半夏將那兩方精華練就成藥,本尊服了倒是恢復了兩三成的功力,至于天地精華,倒不是本尊有多大本事,而是鬼國有好本事,鬼君奉焰琉之命,尋找天地精華六千年,總算有心人有所得,只是,如今這精華盡數落在本尊手里,唔……”他忽而歪了歪頭,“樓兒,你是不是覺得本尊太過分了,所以,要幫你的夫君搶回來?”
我跟著他亦歪了歪頭,“倒不是多過分,畢竟,他也算計了你,技不如人,無須可憐,只是,本殿現在看到你這張臉,覺得十分不順心……”
他眨了一眨眼,“那可怎么辦才好?”
我猛然伸出五根手指,向他的臉撓去,他居然腳下不移,任我為所欲為。我五指抓到他的臉上,立即抓出五道血痕來。
半夏驚叫,“妖妖,你在干什么?這好端端的一張臉,你怎給他抓破了,你不心疼,我可心疼了。”
燭陰無所謂的用白色衣袖擦了擦臉頰,白色衣袖上登時被鮮血染紅,臉上的五道血痕被他這么一擦,鮮血模糊,他低低的笑了,愉悅的,饒有趣味的,“嗯……樓兒,你還是這么的有趣,你這么有趣,可不能將封天印送給了別人,不然哪一天死了,本尊可是會傷心的。”
我淡漠的看著他的一臉笑意,淡漠的想著,我這么有趣,所以你一直留我在身邊,留我在身邊耍玩,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卻要看看,究竟誰是誰的樂子。
我也跟著低低笑了起來,“本殿突然想同你玩一個游戲,本殿殺人,你救人,以生死為期,等到一人死去,數一數,到底是本殿殺的人多,還是你救的人多,怎么樣?輸的那個人,便永生永世守在死的那個人的墓旁。”
他默然將我看著,眉頭輕皺了一下。
我對著殿里的神仙道,“諸位神仙做個見證。呵……游戲,現在開始……”
燭陰突然鬼魅般的閃到我跟前,抓住我的胳膊,墨眸一派深沉,“血樓,若是罪孽太重,便無法回頭了……”
我望著他,扯開燦爛天真的笑容,“回頭做什么?本殿站在懸崖之上,四周都是深淵,回不回頭,有何分別?”伸手便向一人的腦袋抓去,也不管那是賓客還是犬戎的將士,手腕輕擰,只聽咔嚓一聲,那人的脖子便斷了。
燭陰冷眼旁觀,也不阻止,只道:“血樓,本尊沒有允下你定的游戲,你殺不殺人,本尊不會管。”
我殺紅了眼,伸手便是一條命,“你當真不管?”
燭陰閉上了眼,似是不忍再看,“為何非要逼得你自己無路可走?你的性子,就不能改一改么?有情無情,只在一念之間,如若不能聚首,不如無情,無牽無掛,豈不更好?”
我冷笑,“你倒是瀟灑,一念之間就能將一切都堪破。本殿卻不能,本殿偏要逼得自己、逼得你無路可走,如若不能聚首,本殿寧可死,也不受這種分離之痛!”
雖然我嘴上在說話,下手卻沒有一刻停留。原本鬧洞房的神仙,見了這形式,大都逃的干干凈凈,就連半夏,也不在身邊了。
忽然間,手肘被拉住。
一雙細瘦透明的手握住我的手腕,焰琉抖著唇瓣,“血樓,你要殺盡犬戎將兵,先得問過本王!”
我原本就氣極,這些犬戎卒子還不夠我出氣的,他焰琉撞上來,算是自尋死路。倒不是我的修為比他高明,只是焰琉如今虛弱至極,殺他,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