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說不出話來,呆木在哪兒……
“不合胃口的話,可以再看看菜單。”
滿腦都是感恩,推開門傻了,思路像斷了電一樣,短路了。伸手也不是,收手也不是。
夢碎了,太荒唐。
他又道:“叫吳齊明查我的事,起碼找個好的吧。他這個人只認錢?!?/p>
認了,三年感情,就在第一眼刷沒了。敵意越加濃烈,痛就越濃厚,一直沒忘記他這個人,而現在就坐立在我面前暢飲著。一條灰暗色的裹布遮住了他的下半身,三五位黑衣男身隨其后,他嘴里叼著煙桿,臉色略顯蒼老,偶爾連連發出咳嗽聲,把祥和安靜氛圍打亂了。
“很想知道我是誰,現在終于見到了,失望吧。”他笑言。
陳海安,既是親人,也是仇人。三年養育,沒讓我記得他的好,遲遲不肯與我見面,現在回想,原因很簡單。只發覺他能如此坦然說笑,輕巧地活下來,而收留我,只因愧疚。
相反的,只是在他的收容下,成了傀儡。
每做的一件事都是他的監視范圍內,在短短地時間里,吳齊明已經被他用錢收買了。只要一有舉動,他的電話就來電。即便如此,叫我如何罷休。把全部的困惑、惱怒概括成三個字:“為什么?”
“為什么”包含了所有。等他開口,他只是一味的把食物送往自己嘴里,品嘗了一種菜品,伸手又夾向另一種菜品……就這樣不說話。
“為什么要這樣做?”忍不住了,他的慢悠悠,顯得我更加急躁:“我爸是你殺的?”
之前,以為爸是心臟病導致而死亡的。然后,得知是因為洋地黃類藥物(這里不詳講,反正就是一種藥物,想知詳情“百度一下”。)中毒而死的。也就是去美國穩定下來之后,我曾經回到這里一次,從解剖醫師得知,爸是因藥物過強中毒而死的。
整理一遍,就要從爸死亡前幾小時算起,有誰見過他?也過問照理的護士說過,曾在爸病情突發時,有幾個人見過他,大概是誰就記不清了。而又從屠夏天死亡前的信息得知,那時她在醫院見過陳海安,就是我現在的眼前人。
不得不讓我對他起疑心。轉過來,如果真是他殺了我爸,又培養我三年,那不是留有后患,大可把我一并殲滅了。思路停留到了這里,又問:“是誰殺了我爸?”
把煙桿含在嘴巴,深深地吸了口,吐出。
“是我殺的,當初也不會救你?!苯K于開腔了。他的說話和我的想法一樣,但也免不了對他防備。想再次把煙桿送進嘴邊,不知什么的,又停?。骸澳惆质莻€貪圖錢財,利己他本就不放在眼里。所以,有他這樣的人,還能做起這么大的康宏(康宏公司),老天真是太眷顧他這種人。”
“我想你媽當初走(指拋下你們),原因就是因為你爸?!彼盅a上一句。
說的條條是道,根本就沒為自己所放下的錯懺悔,聽得都是廢話連篇,手握成拳,憤怒的氣流往上流,按捺不?。骸拔椰F在不是想聽,你說我爸的為人?!?/p>
他輕笑出聲。然后又儼然制止,嚴肅了。
“就因為他這樣的人,在外頭得罪的人也不少,想殺他的人也有?!辈[了一會兒那布滿皺紋的眼睛,睜眼就道。
“想殺他的都有誰?”
“我…”在他承認的那一瞬間,喜加怒。臉上表現的過于明顯,他又否定:“也能算一個?!?/p>
他重重的勾起我的信心,而后重重的又摔落。
“但是你以往的好友許強,可能你這次也很懷疑,他短短的時間里就能坐上總裁位置,那可是你爸發了畢生的盡力換來的?!?/p>
明白他的意思。即便這樣,但又是不是在他的監視下,知道我鎖定的目標,才說這樣的話。
冷冷地哼了一句:“我憑什么相信你!”
“因為我的腿。”
短短的解釋,不用任何一句話表達補充。蒼老的臉,更加的哀傷,不敢斷定,只能說他的腿有故事。
既然他否定了,繼續追問:“那又是誰?”
“這些真相,覺得你查出來比較有意義,現在把我知道的說給你聽,你也不會相信?!贝_實不相信他,但他在消耗我的耐心,問了那么多,盡是一些靠邊的話。
既然,這次選擇與我見面,出于一種目的。但迄今為止,說的都是些無營養的話,又問不出頭緒,更使我惱怒。
握緊的拳頭更緊了,起身,“啪”了一聲,一拳敲響了木桌,身子探上前去,怒氣逼人的眼神對視著他。保護他的黑衣護衛警覺性的走上前頭,在他的揮手示意下,又退回了原位。
“這次見面以為你會變穩重些,沒想到還是那么急躁?!睕]被嚇唬所嚇倒,視線移到我的腳部位,道:“現在不用拐杖也能站立,那我就放心了?!?/p>
他又揮手,一位黑衣男子便把他推向出口的那頭。
直徑向前去,攔住他:“你還沒說清楚,不能走?!?/p>
他沒在正眼看過我,可能是因為身高問題。站著只能看他低頭說了一句:“該說了都說了,說多了你也不會相信,以后見面的時間多的是,有什么事也可以直接找我助理?!?/p>
門開著,看他快要出去了。但身子已經被另外幾個黑衣男子擋住,沒法再上前去。
快要出了這么門,他又停住,又說了一句:“都跟有麗處的這么久了,表面應該和睦點,別老是各干各的,畢竟都是同枕人。”
有麗是我在美國結婚的一位華僑,也是我即將帶著她一起參加張柔柔婚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