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疲憊不堪回往住處,人不怎么累,就是心累,想那么多的事,越往心里去就越覺得酸澀。好歹和許強相處也有一定時間了,無論多少矛盾分歧,最終都會和平坐下聊天。這次卻沒這么去做,因為已經耳聞目睹一切,狡辯的想法已經被著事實給抹去了。
堵著心,不敢違背定奪,猶然有了想法,掏出手機:“忙不?”
和以往一樣去慰問許強。
“還好,只剩下幾份文件審批一下。”
“想跟你確認一件事。”還在掂量該不該說。
“說吧?”
拿不到主意之時,他那頭轉來聲音:“總裁,高耀華高總監找您。”
“你先出去,讓高總監等等。”他回了聲,轉而再次問:“要說什么事?”
耳邊回旋著:總裁,高耀華高總監找您。雖然許強和總監在生意上來往,可這一會兒聽到總監來找許強,和上次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莫名的把這兩件事連接起來。按理來說不會排斥的,偏偏這時候不想說真話。
“沒,只是想確認一下你介紹給我心理醫生的診所沒變吧。”改口問了他以前給我介紹了一位心理醫生(這事要從我進入精神病院后開始說起,當時抗拒精神病院的一種生活,迫不得已之后許強給我介紹了一位心理醫生,在慢慢地疏導調節過程,心神不定、對生活步入消沉開始有了好轉。好!點到為止,下回再續。)。
“又哪里不舒服了嗎?”他擔憂道。
“不是不舒服,唉,就是最近一下子發生那么多事,心里緩解不過來。”順著謊一直編下去。
“沒事就好,醫生診所沒變,要我和那邊的醫生說一聲嗎?”
“不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間有空,有時間我會抽空過去的。”緊忙拒絕了他的好意。
“那好,沒有其他事話,我還有事先這樣了。”
應該為了見總監,然后我們的對話就此結束了。
沒問出心里想解答的事,其實想跟他聊聊彭清這個人的,這樣可以探探是他在說謊,還是彭清這個人在編造。沒了下文,是因為聽到總監也在,也顧慮到彭清的燒傷,當真都是許強造的孽,這樣子在許強那提起彭清,那么彭清的下場會更虐心的。
電梯把我送上了樓層,電梯門一開,沒走幾步,剎那間就看見了老爸。他嘴口咬了一根煙,時不時的冒出氣,上去就低估他:“老媽不在就放毛病了吧,身體不好就少抽點。”
知道老爸身體在老媽照顧下有所好轉,雖說自己也抽,可也知道煙是個害人的東西。
見我朝他走來,就掐掉煙頭,瞇眼就笑。
斜了他一眼,苦口婆心道:“飯吃了沒?”
“沒呢。”
打開住房門,把老爸請入,讓他坐下倒了一杯水給他,叮囑他:“你先坐會兒,等會兒就可以吃了。”
換上圍裙,進了廚房。
“隨便煮點,我們倆也吃不了多少。”他對著電視,手拿遙控轉換著臺。
“少跟你女兒客氣。”應答他。
邊切邊炒菜,試想了一下,老媽現在也跟我一樣在做一樣的事吧。顧想到老爸今天來我這邊了,老媽知道了嗎?還是正在煮老爸的那一份。
對著電視機前的老爸隨口問道:“老媽知道你過來了嗎?”
“沒有,我只是跟她說,我去老友那邊聚聚。要是讓她知道我來你這兒,她定然會嘮叨這嘮叨哪的,就怕她嘮叨,就沒她說了。”
“沒想到老媽既然那么好騙。”會嘮叨心才會細,沒想到心細的老媽也被老爸忽悠了。
老爸聽了我的話,也就呵呵笑了一聲,就沒說聲了。
一等,湯煲好了,飯也熟了,簡單的家常一葷兩素,呈了兩碗飯,把老爸叫道面前吃飯。和他面對面坐下,也不去吱聲,知道他來的目的,肯定老媽來我這時回去跟老爸說了。
“最近工作還順心吧?”
“可以吧,每天都做那點事兒。”
“下班要早點回來。”
“嗯。”
“一個人住,沒有我們在,不要以為夜不歸宿就可以了。”
“我都這么大了,有這個分寸的。”
“還有…”
就不順他意,知道他想從我這兒套出話,我就不,就讓他問得不得問。感覺不對勁了,老爸就像老媽附體一樣,吐槽他:“我這么覺得你一下子成了老媽了。”
“這不是我作為父親該做的嗎?”老爸不解。
“老媽也有這樣說過。”省略過,一個人剛開始住時,不省心的老媽一樣是這樣子囑咐我。
“那是我跟你老媽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所以前些天老媽來過,借此你也來了。”飯剛到嘴邊,心一想完蛋了被套住了。
“對。”這么能不經腦就說起老媽前些天來過,這不就是明擺著說老媽來的時候發生的事。和我想的一樣,接著老爸變臉,嚴肅道:“你老媽那時回去都跟我說了。”
盡可能錯開不想引爆的話題,嘴賤了一下,沒法補救了。
一口湯到了嘴里,難咽。
“你老媽說看到了屠龍彰,還說你過的不好。”老爸毫不掩飾的繼續,放下手上的筷子。
“他只是長的跟屠龍彰有點像,都過了這些年,老媽第一眼看到我同事的時候,當然有點像,看久了就不那么想了。”這樣扯謊,是知道老爸沒見過艾倫才敢這么說,又再彌補老爸的后半句:“況且老媽當時心情低落,她看到了那些(信啊,煙啊,泡面啊。)都是以前放不開的緣故留下的,現在都沒事了。”
這樣的解釋很得當,心里也舒坦了。
“你還在恨我們說服屠龍彰離開你吧?”似乎我的理由沒讓老爸妥協,又讓他聯想到了導火線。
“你真成老媽。”嫌棄他。因為老媽當晚也是這么問我。這樣的聊天,也沒有吃飯的動力了,筷子放下就沒在動過,為此在解釋:“我還是一樣的說法,你們不說他(屠龍彰)還是一樣會走,這樣的話我和老媽有說過,我真沒怪罪你們任何人。”
低沉的老爸,似乎在數著秒數,倒不如說他已經知道我會這么回他。然而他語出驚人:“那你現在這么一個人住的那么習慣?”
直接明了,換一個問話就是:那你現在為什么不幫回來住。
收回放在桌上的手,給不了答復,也在反問自己,一個人這么能住的那么習慣。
“那你就是在恨我們把你送進醫院(精神病院)?”老爸既然在我不知要說什么的時候,把話說開了。
在我自殘數天后,他們私下決定把我送進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