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到一發不可收拾,領下他的心意,退后兩步和他保持間隔,會意他所做的只是安慰:“謝謝。”
盡可能做到不和他對視。
“不早了,我要休息了。”處于不上不下的關系,再次開口。
不管了,直接就把門關上。躲在門后聽見腳步聲漸走去,心才落實。
無法做到工作、感情兩不誤,更希望能有一個充沛時間把它消化掉。給公司打去電話,又請了明天一天的假。
手機沒離手,還記得許強打來的未接電話和剛才看到了他,就是不知什么時候溜走了。不知他可否原因來了又走了,心有余悸給他打去電話:“在哪呢?”
“你家附近。”
“在哪?我去見你。”
出事以來,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毫無目的到處亂飛亂撞找出路,到頭來只會撲著翅膀在原地打轉,直到隨著一個又一個延續著神秘,不再求尋空投而來的答案了。
花園上的椅子一坐,源于天氣冷的緣故逛花園的人寥寥無幾,也顯得花園安靜了許多。打破了這個安靜,先開了口:“我剛才看到你了。”
“嗯,你沒接電話,以為你出事了。”
他來過,說明我沒眼花。
“是出事了。”就此希望能這樣聊出話題。
“都怪我沒及時趕到,幸好有他(艾倫)在。”他眼睛里懸浮著沮喪。
這不是追究誰能給我安慰,點明‘是出事了’,期待作為他能我個如實的答案。
“許強,我真希望能看破,能讀懂別人真心,這樣就不必在懷疑中困惑。但我現在真不明白,別人的好是接受還是不接受。”說的含蓄點,不露懷疑去看待他,更能期望他表露真心,而不是我的逼問讓他逼不得已說出真話。
“只要問心無愧,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看法。”
他所謂的問心無愧,讓我無法接受,也沒辦法做到對他心狠手辣揭穿他。隱忍著淚眶,呈現出心意:“只覺得心安理得就行,可我真的沒辦法,沒辦法撇開說不顧就不顧,如果是你做了錯事,我也不能不顧。”
沒辦法肯定事情就是他弄出的,可事實的由來已經淋漓盡致了。想重新自省,保持不變和他的關系。不止是對他的信任,是對他過于的信任,在傷痛過后,也有感動,那都是他給的。在渴望屠龍彰能回到我身邊的時候,他就會一如既往的支持;在茫然找不到自我,他碩大的肩膀給了我依靠寄托……
抓緊他的手,橫溢出心聲:“跟我說真實情況好不好,不要什么都不說,這樣我心里很不好受。”
的確不好受,跟警察撒謊,彭清命都沒了還想瞞著,最大限制的想保留自私。就這樣進行懺悔,更不好受了。
“你想聽什么?”他的眼神順著我握緊他的手,看向我。
“告訴我警察找過我,這件事和你沒關系,你只要說不是就好。”言不由衷,就那么一刻不敢坦然面對。
慫恿自己,想得到片刻的安心。
“你從彭清那都聽到了,我說‘不是’你會信嗎?”他反問我,和他對眼,他說是或不是,二者都會讓我難過。
假惺惺的想要逃,與彭清見面她說過被人跟蹤了,許強蹦出:你從彭清那都聽到了。快要臨近崩潰狀況,他間接承認了,承認了他和這件事的關系,也承認彭清當天被跟蹤是他所為。
淚花滾滾而下,如果是別人所為,我會一眼飄過,可會是他,沒法讓心平復下來。原以為會了解他,畢竟三年的關系不是白來的,片刻發覺我一點不認識他。收回手放入另一只手掌手心,狠捏連手筋都出來了。擦干淚,忍著不讓淚水再次掉下,不讓眼神跟他交流,怕會起同情心。
咽了一口氣下去,道:“為什么要這樣做,你能讓我信任你嗎?”
他不動聲色,寧靜只是一時的。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爸公司四年前就倒閉了吧。”他閉眼很長時間,睜眼就說。
“記得。”
記得去探訪他父親時,我們小聊了一會兒(詳解見25章)。
“我找到了其中的原因,他們害得我爸一病不起,害得我媽黃泉下還擔心著,害得這個家雞犬不寧。”他瞪圓的雙眼,語氣不那么隨和了。
歷歷在目,那時他提起父母仇恨也布滿了他的雙眼,事前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可這個事后他已經記恨在心了。
“你可以交給警方的,讓警方來擺平,不要讓自己為難。”一如之前(25章)的說法,讓那些人繩之于法,不要讓自己陷入其身。
想盡我所能把他勸和,他復仇的心態讓我又道:“我們還沒有積累和具備所需的能力就迫不及待…而只會造成時機錯誤,只要有悔意就有退路。”
他搖頭,面無改色道:“他們是商人,我也是個商人,商人私下的事,做的壞事越多隱藏的就越多,警方介入他們只會找替罪羊。”
所以他按照自己的理行事,不可否認從中明白了些道理,也因這樣他也是個商人,所以這件事他會找個‘替罪羊’。打破了我對他以往的看法,和那個善解人意、體貼的許強都去哪兒了,天真的我原以為奇跡會發生。
“我們去認錯吧,去向警方自首。”再次去握緊他的手,懇請他,放任相信他一回。
糾正現在還來得及,不要等誤入迷途收手就晚了。他與我同等的都放下了錯,警方那我撒了謊,而他也脫不了干系,贖罪可能還來得及。
他收回我握住他的手,喪氣道:“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