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老媽那兒了解,相親對象今年35歲,也有一段不幸婚姻是一位實打實上班族,收入頗豐。老媽給我看過那人照片,濃眉大眼,皮膚偏黑,瘦臉下巴有一處黑痣。
迎來了一位大叔,有著小肚腩雙下巴,立即使我大跌眼鏡,和照片中人相差甚大,可那黑皮膚和下巴的黑痣確定了他就是相親對象。
默默地在心里哀了個聲。
他先打招呼:“你好,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初次見面不知道送什么好。”
紫色外包裝綁著蝴蝶結的小禮盒,遞到了我面前。有點被受寵若驚的感覺,第一次見面便送禮,都沒了解對方是否是自己心儀的對象,這讓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提升了一層,無論禮物貴重或廉價,至少代表了人家的誠意。
沒理由拒絕,伸手收下了。
兩人面對面而坐,各自自我介紹了一下。聊聊生活聊聊工作,但始終對他沒有進一步好感,到了他的年齡性格偏穩重,一段話聊下來笑話較少。
時間久了,開始心不在焉了。
頻頻看時間,偶爾聊到興致的話題,也是投合笑一笑。心里念記著,這會兒能打來一個電話多好。
果不其然,手機響了。
接起,就說:“柔柔,下飛機了嗎?”
停頓一會兒…
“啊,這么多行李啊,可我現在有事,你先在機場等等,待會兒我過來。”
掛斷電話,對我的處事魯莽和不顧及對方的感受而在他面前接電話,跟他說了抱歉。且不說這是我有意的,但這通電話的確可以結束這場相親。
他以公事要緊提前離開了。
留守在咖啡屋,還回味剛才那番溫存不想提早走開。屠龍彰走上起來,指著我對面的空位:“我能坐下嗎?”
“請便。”
他拉開椅子坐下。
手機還握在手中,事實上,剛才接電話的那一幕都是我自導自演的,倒不如說是他替我結束了那場相親,謝他:“剛才謝謝你的來電。”
“舉手之勞。”
那晚的倉促,和他惡言相對,不好聽的話都說盡了,再次又見面只能歸于寧靜,和他相視而坐,簡直就是往事重現。
和他見面的第一次是在這里,現在我們倆還是在這里,改變我們模樣的是時間,就像這家店一樣,店名沒變可店面顛覆了以往的模樣。再也拾不起那時相愛的模樣,因為我們都沒為對方停靠過。
可縱然有著傷害,都木已成舟,前事難改。
承認那晚我確實不理智,壓抑了情緒不受控制,調理不清爆發了。感情這回事來得快走得也快,模糊不清,只是我們約定的誓言不愿輕易的放下罷了。
“那晚的事情,我有不對的地方,那些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拿起咖啡杯又放下,他是已有家室的人,那晚還口無遮攔抱怨他,明擺著我還在奢望。一天一個模樣,沒見到他這些天,也想通了。還是端起咖啡,小喝一口道:“我希望我們都能忘掉。”
希望我們都能盡棄前嫌,不和往事計較了。
“忘掉?那么你的意思是不接受我的道歉?我知道,這單單抱歉是不夠,你所承擔的我也有責任。”
他揪眉,想到了另一方面去了,誤解了我的意思。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急忙否決,他手護額頭在懊悔,端出自己的觀點:“你在回憶過去嗎?你知道我學會了什么嗎?屠龍彰。與其緬懷你所失去的,不如為你任擁有的而努力。”
錯過了他,拒絕許強,不想在他的婚姻里有任何的瓜葛,或者插足進去成了第三者。滄桑的過往,就讓它埋葬在滄桑里頭。
他認真的看著我,突兀笑了。
且不明白他為何笑:“怎么了?”
“和喝醉的你完全不一樣。”
“從何說起?”沒聽懂他話中的用意,但記起酒醒后第二天張柔柔窮追猛打的問我,誰送我回去的,就是沒印象。被他這一點醒,那晚是和他一起出門的,驚愕擔心問:“那晚我沒做奇怪的事,也沒說奇怪的話把?”
“完全沒有。”
“那就好。”
瞎操心了一下。
“肚子也餓了,一起吃飯怎樣?”他起身,邀請我。
和他一起吃了飯,準備打車回去,路過游樂場停留了一下,游樂場里頭陣陣地慘叫聲刺激到了回憶,當初屠龍彰硬是拉我一起坐過山車。
“還是和以前一樣怕嗎?”身旁的他察覺了。
“不,我可沒那么膽小了。”
“那就一起去試試。”
“試就試誰怕誰。”
被他打擊到了,趁著這幾年的改變,想讓他知道我已不是原來的我。進了游樂場,和三年前一個樣,到了售票處老伯。
常有關于他的回憶,會不停的重游,而這也使我成了游樂場的常客。售票處老伯見我就打招呼:“好久都沒來啦,小姑娘。”
“嗯,這次要玩個痛快。”
“唉,這位是?”以前都是一個人來玩,這次身邊有一個人,也不免老伯驚奇。老伯賊兮兮的盯著屠龍彰看,抓住我的手道:“這…很面熟,哦他就是我常提到的哪位小伙,唉,記起來了那時候就是你們倆,你就是那個哭花臉都不敢坐過上車的小姑娘。”
多次來游樂場都會和老伯小聊一番,他總愛提起興起的往事,會一遍又一遍的重復,總不覺得厭煩。
而這個故事是……
原來是他做了那個傻事,悲中歡喜。夕陽照了一遍,他瞇著眼扁嘴酒窩深陷,心里默念:屠龍彰,原來是你。
揚起嘴角微笑:“老伯,我要兩張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