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娜和櫻姬走出安氏的大門,一陣風吹過來,櫻姬的眼睛一酸便留了淚,河娜看著櫻姬這般想哭不能哭的樣子,心里也不是很好受,就勸櫻姬看開一點,櫻姬只是笑笑并沒有說什么,安氏的樓階很多,櫻姬一步一步的向下走,卻好像永遠也到不了頭,無窮無盡的,讓人心里害怕的不行,還要等多久我才能真正的走下來,還要等多久,你才能真正的回到我身邊。櫻姬走著走著沒有看清一個臺階不小心摔了下去……
“櫻姬呀!”不知誰喊了自己的名字,又不知道是誰把自己抱了起來,周身輕飄飄的,好像在云朵里,在醒來自己便躺在自家中,好像自己原本便就是在這里睡著了,之前只是一個夢境罷了,可是櫻姬清楚的知道哪里有夢那樣的真實呢?
“櫻姬,你好些了嗎?”是河娜在照顧自己嗎?
櫻姬點點頭,河娜又說:“你好些了嗎?”
“嗯,他還好嗎?”
“嗯,敏兒沒有什么大事,只是太累了,李會長的事情,我……”河娜要說些什么,櫻姬卻不想再多說什么,現在也不想在計較什么了,死者已死,活著的人總要活下去。
“我知道,你不用再說了!”
“不,櫻姬,我要說,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對不起,”河娜低著頭,“雖然現在很晚了,但是櫻姬李會長的死有蹊蹺不是嗎?你之前不是說敏兒她……”
“那是我瞎說的!”
“櫻姬,你不是那樣會說瞎話的人這點我還是知道的。”
“夠了,河娜,我累了,你讓我休息一下吧!好嗎?”櫻姬懇求河娜,她也不好在追問下去了,嘆了一口氣轉身要走,櫻姬又說:“對了,泰云哥,現在怎么樣?”
河娜又轉過來看著櫻姬幫她掖了掖被子說:“他很好,你不用掛心。”
櫻姬拉著河娜說:“終歸是我對不起他,他是個好人。”
河娜沒有說話,面上看著如同之前一般,心中卻憤恨的不行,一個念念不忘另一個千般掛心,河娜甩開了櫻姬的手說:“泰云現在很好,我們都很好,只要你不打擾就行。”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既然都已經拒絕他了,就別當好人了,連你的愧疚也一并收起來吧!”
“河娜!”櫻姬本就看出她之前對泰云的想法,只是沒想到她對自己抱有這般的敵意。又嘆一口氣不再多言,兩人相對在沒有什么話可以細聊,河娜借口自己畫室有事便走了。
河娜出了櫻姬的小屋便和泰云打了電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雖說李會長的死絕不可能是敏兒下的手,但是制造出一點事情讓那個姓陳的賤人不舒服也好。泰云聽了河娜大致的敘述就知道敏兒這小丫頭比自己想象中要狠的多,李會長的死和敏兒脫不了關系,但是鑒于敏兒手中的一半股份自己還沒有拿到,便就坐觀虎斗,看看誰能夠勝出,到時候自己在出手也不遲。
再說陳智嫻這里,她一邊忙著討好其他大股東,一邊討好敏兒,陳智嫻知道櫻姬的存在后就一直忍著,本是看著李會長的面子上現在李會長也死了如今知道櫻姬來公司鬧了一頓還把敏兒氣暈了,心中的火便頓然而生,便讓人盯著櫻姬,她的一舉一動都不能放過。隨后便給撥了哲秀的電話……
哲秀這是正在醫院里陪著敏兒,看著病床上閉著眼睛的她,長嘆了一口氣,將她的手握了起來,明顯感覺到那人動了動,嗤笑了一聲然后將她的手丟在了一旁,冷漠的說:“起來吧,你還沒有那么柔弱!”
敏兒一聽,心下一顫,不禁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裝模作樣的,在裝下去也無趣的緊便睜了眼睛,“哲秀!”噯噯的喚了身旁男子的名字。
“你生氣了嗎?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一邊說一邊作勢要哭,“你也知道媽媽才丟下我一個,現在那個人卻來說什么我的姐姐之類的話,這不是……”
“是什么?”哲秀沒好氣的搶問,“敏兒,我知道今天櫻姬說的有些過激,但是,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能容忍你下去,最好不要再耍小花樣!”
“哼,我耍花樣,那她呢?她就是真可憐,是嗎?樸哲秀不要忘了,你還有求與我呢!”
“是嗎?真正有求的人,好像不是我吧!”
“你……,算了,就算不是你,但是,你必須跟我結婚不是嗎?那個女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以為她會讓一個賤女人壞了她的大計嗎?如果,她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你說會不會像眼中釘、肉中刺似得?”敏兒看著哲秀眉頭慢慢的皺起,又是狠又是暗爽。
“敏兒,我不管他人怎樣,若你害櫻姬一寸,我定會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哲秀丟下這樣的話便走出了病房,心想著敏兒的話又并不毫無道理如果陳智嫻知道了櫻姬的事情必定會想盡辦法對付她,心下不安又多了幾分,希望今天自己對櫻姬的態度能夠遮瞞著些不至于讓陳智嫻對櫻姬立刻有敵意。
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哲秀,敏兒怎么樣了?”電話里傳來陳母焦急的聲音。
“母親,敏兒不在我身邊。”
“哦,她沒事就好,你可要好好照顧著她,李會長那女人死了,股份就是她的了,所以,不要再左搖右擺了,你聽明白了嗎?”
“我知道。”
“知道就行,我可是從小把你從那個孤兒院里接了出來,你要是忘恩負義,那就不要怪我狠心,記住,我能把你從最底層變成少爺,照樣也能把你從少爺踹到最底層。嘟嘟嘟……”
哲秀掛了電話,看著外面天空似乎要下雨的模樣,嘆聲,然后繼續走。他在安家的十幾年里,沒有人認同過他的存在,就連那陳智嫻的好意也只不過是像養狗一般,有用便留著罷了,可是自己不得不委屈在這個地方,為陳母做事,起初是因為他要吃飯,要養活自己,還要盡可能的照顧孤兒院,他必須跟隨著陳母;現在他如果想徹底的打擊陳智嫻,就必須深入內部,找出她致命的把柄,然后才能真正的自由,真正的活的像個人。只是現在的能力還不夠,公司如今的高層都已經被她收買,所以他要等下去,等她離不開自己,等她得意忘形,等她露出馬腳……
泰云知道櫻姬摔了,心中很是惦記,但是理智又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櫻姬身邊,因為他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再對自己狠下心離開她,內心就這樣奇怪的爭執著……
手機在玻璃桌上嗡嗡的響起,是一條短信,來自哲秀的。
“韓泰云,我知道現在給你發短信的我是多么不可思議,但是,就算你揣著你的小算盤也好,真心的愛護她也好,請你,不求你,好好照顧她。”
泰云看著這條短信出了神,然后帶了點櫻姬喜歡的食物,便出了門。
泰云站在櫻姬樓下,看著她樓上已經黑了燈,以為她睡了,轉身便要離開,身后傳來“泰云哥”的喊聲。
“泰云哥,你先別走……”櫻姬從路的那旁跑著過來,氣喘吁吁的。“你,你,先聽,聽我說。”
“我不走,你慢慢說,跑這么急,難道這么遠就聞到我給你帶好吃的了嗎?”說著便將拎著的袋子拿了出來,然后兩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