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舟,情人廝守,正少年豆蔻。
蘇提柳,微風婆娑,道不盡溫柔。
斷橋頭,誰在等候,彩霞映西樓。
水東流,糾纏不休,憂愁幾時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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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優揚的歌聲不時傳進弘謹的耳中,劉總督府的寬敞雅致的大客廳中,正在為這位從京城來的“欽差大臣”設宴擺滿了三大桌席。衣香鬢影,珍羞佳肴,你來我往的奉承絲竹聲中,使原本寬廣的客廳,霎時擁擠不堪。弘謹帶著微醺接受著各級官員的奉承。在官場摸打滾爬幾年的經驗,要想做出成績,光要努力辦案也是不行的。關鍵在于處理各種人物的關系,這不才不過幾天的時間,沒費他的吹灰之力,江南各級官員能把這次剿滅“白蓮教”的功勛歸功于他。想到這里,弘謹得意的享受著這幾日在江南神仙般的款待。鶯歌燕舞,紙醉金迷,怪不得從乾隆爺那年起就說江南是個好地方。果然,他樂不思蜀的連京城的擔憂都有些忘了。
“四阿哥,江南以北雖不及京城的繁華,但地靈人杰也有它獨特的一些景色。這次托得四阿哥的鴻福,才使這幾日與亂黨的爭斗中大獲全勝。四阿哥他日要回得京城,還望在圣上面前美言幾句。”一臉奉承的劉總督把這次剿滅亂黨的功勞,圓滑的劃分在弘謹的麾下。弘謹樂得大笑聲中,也佩服起這老頭的精明。
“哪里,哪里,這次剿滅亂黨,一是托圣上鴻福,二是靠各位兵家兄弟的奔走獻力。我弘謹何德何能,不過是聽圣上的吩咐效力罷了。”弘謹豪爽的謙恭,更是得底下的人奉承一片。
“四阿哥真是謙恭啊。誰不知道你乃人中之龍,這次要不是你肯移駕江南,我軍怎能得如此勝利。
是啊——四阿哥足智多謀,大有臥帳營里,指揮于幾里之外的魄力。真乃當世諸葛,今世韓信的風范啊。就是——”此啟彼伏的奉承聲中,弘謹必竟年少意滿,幾杯醇酒下肚,便有些飄飄然與眾人奉承聲中。
酒過三循,多隆看出這些官員沒有散伙的跡象,踏影而來越來越多各級官員中,多隆怕自己的主子吃不消,隨隨便便找了個借口請弘謹移位后廳,實則卻找來一方醒酒石幫主子休息放松。
“爺,今天的宴會要是累了的話,不如就散了吧。”多隆憂心的從弘謹的手中拿過醉酒石,一方體貼的說著。
“不可,今天江南所有的大小官員都到了。我要中途離席,必然會讓人以為我年輕氣盛,容不得人。你先去前廳幫我照應一下,我休息尚可便就來。”
“諾。”多隆遵命的離開。弘謹目視著后方走遠的侍衛,一個人無趣,不禁向湖光水色的后花園走去。
江南的花園不同京城的奢華,但天然而成的明媚風光,別具一格的石林異草,還是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舒適之感。適應了北京的干燥氣候,猶其像喝醉酒后的弘謹,被南風清新濕潤的微風輕拂,在花鳥魚蟲相映聲中,突然從宴席中沒聽完的曲子斷斷續續的又再次吹拂到弘謹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