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歌居’四皇子在江南的庭院。依山傍水,鳥語花香,本來像蘭馨這種出身的女孩子一輩子也不會到的地方,現在卻因弘謹的一句話,她像籠中的小鳥般被關在這里已經好幾天了。四皇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了她,蘭馨來這里直到好幾天后,才知道皇四子突然有事回了京城。她像被人突然閑置下來的棋子般。妾不是,丫環不像的,剛開始人們對她還客氣些,直到看出皇四子好像真把她遺忘后,人們才落井下石的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從今天起,這里的衣服被單都是你來清洗。別仗著你是四爺要來的人就可以作威作福,要是干不好的話,看我不打斷了你的骨頭。”領頭的嬤嬤一臉兇相的把蘭馨拽到了雜役房,冷酷的表情絲毫沒有了前兩日的阿諛奉承。
“知道了,嬤嬤。我是四爺要來的奴才,本來就該到這來聽從你的吩咐。只是前倆日我笨,以后要有什么做錯事的地方,還請嬤嬤您多多指點。”蘭馨隱晦的把手中早就準備好的五兩銀子塞到這個胖嬤嬤的手中。從小在劉府長大的經歷,這些人情世故,她企會不懂。
“嗯,看你還算機靈。只要你老實聽話,我是不會為難你的。”胖嬤嬤難得一見的笑意終于浮上心頭。其實憑心而論,四皇子有沒有忘記蘭馨誰也說不準,把蘭馨趕出上房,實在是嫉妒這丫頭天生的俏麗。如今既然這丫頭懂事知趣,手中要是又有銀子的話,那大家伙誰又何樂而不為的與她為難呢?蘭馨的聰明化解了一場本該的勞役,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對于聰明肯妥協的人來說,任何的絕境都可以化險為夷,等待時機。對于這樣的人來說,這個世界就像為他們而生的一般。只可惜對于另一種人的狂傲來說,世間的一切卻只是一場苦難。
京城,“什么?你說皇阿瑪病重,卻每日還要二阿哥陪著騎馬打獵。”弘謹一臉震驚的實在想不出皇上是怎么回事?自己在江南一聽說皇上病重的消息,收拾好各地捷報的成果馬上趕回京城。本想在皇阿瑪眼前露個大臉的他,話還沒說,皇上就只顧拉著他和二阿哥的手無限感嘆,無限悲傷的敘述著往事。什么小時候的白馬了,先帝的漢印了,還有二阿哥早死的額娘,一說到這里,皇阿瑪水泡似的眼珠就止不住的淚水。弘謹與死去孝靖皇后沒有太深的感情,每次看到痛哭流涕的二阿哥拉著風燭殘年的皇阿瑪。弘謹都不禁要懷疑這還是不是他那位威風凜凜的父皇,小時候英雄的形象全部毀滅,眼前只是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罷了。想到這里,弘謹傷心的不是死去孝靖皇后,而是兒時的英雄居然如此不堪一擊。想然皇上似乎明白了他的感受,近幾日弘謹被召進宮的次數少了,二阿哥卻時常陪伴在皇阿瑪的身邊。
“四阿哥,不是微臣大逆不道。只是看眼前的情勢來說,圣上怕是,是要——確立儲君了。”弘謹面前的心腹之臣吳牙子,直到最后也把想說話轉了個彎說道。
弘謹冷漠的瞪了一眼謙恭的他后,心下想到,我又怎會不知呢?如今皇阿瑪連見我一面都不肯,這讓我如何是好?他不安的來回走動聲,卻正好證實了吳牙子的揣測。
“四阿哥不必擔憂,雖自古以來立長不立幼。但咱大清自達進關一來,立儲之位一直是立賢不繼長。想那雍正爺,還有乾隆爺,一直是有能都居之。”吳牙子緩緩的一指,弘謹的眉頭不禁赫然擰在一起道。
“這么說來,你有如何好計策。”弘謹清俊的眼眸不帶一點溫度的說道。吳牙子曖昧的笑容中,隱密的把他一張像獵膺似的嘴湊近弘謹的耳邊徐徐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