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原不想越俎代庖,但觀現狀,畢明凡是不肯也不敢管,春花的冤魂如何安寧?一念閃過,超人就出手了。
超人又使出無中生有法中的橫行無忌功。
只見超人伸直左臂,隨手劃個圓圈,圈內的人立即感到一股柔風拂上,卻是很有力道,不由自主地后退出那個虛空的圈子,身后的人跟著退,不擁不擠。
接著超人右手上揚,三個指頭直如標槍,隱隱看到三條線影向縣府那方向飆去,然后超人手指忽勾象拉住重物一樣,虛空一拽。
眾人凝神而視。超人指尖的三條線影,便如風箏之線,遠遠地牽住幾個黑影,那黑影被大力帶住,隨超人疾揮的手勢,倏忽從空中掉下。幾個肉球從天而降,都落在超人劃出的圈子里,塵霧飛揚。待塵埃漸散,眾人定睛一看,是三個西裝革履的人,跌坐地上,個個鼻青臉腫,滿是驚恐之色。
黃經爬起來,扶扶跌歪的眼鏡,抬起頭來看到密不透風的人群,心里有些發虛,接著掃到一群穿著警服的人,膽子不覺壯了一壯,他挺直身子,指著畢明凡大聲喝道:“你們都是干什么的?這么多人圍在這里,不是聚眾滋事嗎?快把為頭的給我抓起來!”
畢明凡卻如木雕一般,一動也不動。
黃經剛要發火,忽然發現一個年輕人帶笑不笑地盯上了他。
這人眸子里精光四射,銳氣逼人,黃經微微一怔。
超人踏上一步,立在黃經面前,冷笑一聲:“你以為他們不想抓我嗎?可他們要是抓得了我,你又怎么會掉在這里?”
黃經定睛看著面前的人,方面圓頜,臉色冷峻,心里不禁打了個激棱:這不是人們傳言中的超人嗎?真的有這種人?
“你是……超人?”黃經的聲音有些發顫。
“那你以為我是誰?”超人頓了頓,亢聲道:
“黃經,你這畜生不如的東西!枉你披張人皮!你以為躲在辦公室里關緊鐵門就奈何不了你?別說你把門窗緊閉,就是鉆到地心里,我也能把你揪出來!須知善惡終有報,只爭早與遲!”
超人猛轉身,怒指何東獻和常開渠,呵斥道:
“何東獻,你身為瀕湖縣組織部長,卻伙同黃經、常開渠這兩個畜生摧殘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你有姐妹嗎?有女兒嗎?常開渠,你以為你有個叔父做了省里的高官,就背靠大樹好乘涼,從此無后顧之憂,就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呸,你那豬狗不如的叔父,他若不懸崖勒馬,遲早我會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三個人瑟瑟發抖。超人一見面就道出他們的底細,想必真有奪天地造化的奇異功夫。眼前如何保命、如何脫困倒成了重中之重。黃經立即顯出一副悲痛的樣子,喃喃道:“我們都是無心之過,只想幫她家度過難關……”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眾人一看,春花父親氣得渾身發抖,重重的一掌摑在黃經的臉上。這一掌力道是積了春花父親滿腹的怨恨,一腔的怒火,摑在黃經的臉上,立即滿臉如潑了豬血,腮幫如籠里剛蒸出的饅頭。
眾人齊聲叫好,直覺一泄胸中的恚憤。
超人目光如炬,語音如鋼珠撞在鐵板上。“黃經,原來我只以為你是個畜生,現在看來你畜生不如!大庭廣眾下你道貌岸然,骨子里卻男盜女chamg!你這樣的敗類做官,豈有不腐敗之理!還敢寡廉鮮恥說這幫字!真是無恥之尤,天良喪盡!”
黃經被打得東倒西歪,癱軟在地。眾人沖春花父親吆喝道:“大叔,還有兩個狗雜種,狠狠地打!”
春花父親想起女兒的死,悲憤難當。眼里淚如泉涌。他抹了一把淚,向超人看去,超人扭過面。這苦大仇深的漢子俯身拾起散落地上的警棍,一步步地逼向何東獻。何東獻嚇得跪在地上直磕頭。
春花父親愣了愣。人群中又響起怒喝聲:“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你還遲疑什么?這畜生摧殘你女兒的時候,可曾有一絲惜香憐玉之心?”
提到女兒慘死,春花父親悲憤填膺,他兩眼冒火,舉起警棍不由分說地劈頭蓋臉往何東獻身上亂砸,霎時何東獻頭破血流。十幾棍子下去,何東獻死狗一樣癱在地上,春花父親也累得氣喘吁吁,再也沒有一絲力氣,軟在地上。
常開渠嚇得褲襠都濕了。這當兒,春花母親披頭散發,撲上去,把常開渠又撕又咬,悲號凄厲,跡近瘋狂。她撕扯了半天,卻只撓破常開渠的臉皮。這女人急了,猛低頭,一口咬住常開渠的耳朵,生生咬下半邊,和血吐出來,自己也筋疲力盡地癱在地上,啞著嗓子哀哀痛哭。
“還有一個罪魁禍首!”超人抬起頭扭過面,手忽指向紅樓,虛空一拉,一個裊裊娜娜的年輕女子跌在春花母親面前。
是妮子。妮子扒在三樓的窗口上看得一清二楚,早嚇得魂飛魄散。她趴在地上,驚恐地看著超人,連聲求饒。超人恨恨地斥喝:“你這賤女人,丟盡祖宗的臉不說,還用下三濫的手段殘害同胞,就是死,你也不能贖罪!”
妮子恐懼地抬起頭,看到一道道怨懟的目光,忽然眼一翻,竟暈了過去。
畢明凡、王奎及一眾警察和保安,捂著傷處,大氣都不敢出。眼里除了恐懼,便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