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琴聲又起,《巴格達的星空》又一個旋律的回環,胡總這才緩過神來,又點了支“大熊貓”香煙,并遞給我一支,煙霧裊裊中,他滿目神傷,嘴里不停地念道:“守身如玉……情比金堅,守身如玉……”
竟好似癡了般……
如果說,酒是靈魂的水,那么煙就是有靈魂的草,音樂便是有靈魂的聲音了。那一晚,在煙中,在酒中,在音樂中,兩個男人的靈魂離的很近,很近……
后來,胡總去了日本,走之前把名下的大部分財產都捐給了貴州的貧困山區,只留下了金利公司由他弟弟打理。
走之前,他曾對我說,他已厭倦了名利,他要去日本尋夢,尋找一個失落了十余年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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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已進入了2002年。
不到兩年間,我和我周圍的人和事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我和阿三、阿飛已脫離了九龍城,周海濤等人也沒有阻攔。只是告訴我,葉先生說,無論今后有什么事,他都會幫我們的。
立足于沙嘴,我們兄弟成立了“和興兄弟”公司,表面上做一些家政服務,勞務輸出……私下里卻涉足著外圍博彩、收數講數、輸送港姐等五花八門的偏門生意。
而且由于阿三的緣故,我們掛靠了香港黑幫“水房”,等于徹底走向了企業化。
由于這兩年我的聲名及權叔的器重,我在“水房”還掛了個“白紙扇”的閑職。
風佳便能水起,我們在向外輻射擴張的過程中又在白石州開了間叫做“快樂城”的大型夜總會,投入了我們兄弟三人的所有資產,當然這其中包括在金利股風中影子為我保留住的400萬元。
“快樂城”生意火爆,順風順水,一切都仿佛走向了正軌。而這段時間我又有了厭倦感,逃離感。
影子離去后我雖然拼命地運作著自己的生意,但從內心深處又在拼命地厭倦生意,說實話,我不知道金錢對我有什么用,也許是性格所致吧。
在5月20日左右,我便把一切都交給了阿三、阿飛,獨自一人背著行囊去了福州。
臨行前,我特意去了趟開心酒吧。
影子走后,阿丹一直打理著酒吧。平心而論,阿丹不愧是個公關天才,酒吧在她的經營下,已成了沙尾的一道風景線,每到夜晚“開心酒吧”變成了遠近聞名的沙龍。
阿丹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位搖滾女歌手,一把吉他,一頭亂發,性感前衛,這當然迎合了時下年輕人的口味,人滿為患。
所以酒吧不得不把門打通,改成了開放式結構,外面的空地上已支滿了桌椅,三五成群的年輕人喝著啤酒,尖聲地隨著音樂嘶叫著,仿佛High到了極點。
我點燃一支煙,靜靜地看著喧鬧激情的酒吧,不由得感慨萬千。從阿麗開始,到影子,再到現在的阿丹,“開心酒吧”依舊開心,但曾經開心的人還會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