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兜里的手機卻響了,清脆的和弦音樂把我帶回了現實,是楊璽,我接通了電話,卻是一陣沉默,許久,她才說道:“我想見你,我……我真的忍不住……”
我沒有出聲,只是輕輕地對著話筒吹口哨,那是《最后的輝煌》的旋律,是啊,“忍著最痛得傷,找一個最冷清的地方,關上所有的窗,兒女情長統統收藏”吹完了這段旋律,我掛斷了電話,關機,也許我的一生都會關機了。
時間還早,我選擇的是,從X市出發的長途汽車,還要在X市呆上一宿,我還要取回我在曉宇處的假身份證及武器,找了個磁卡電話,我撥通了他的手機。
手機里傳出了莫名其妙的提示音:你所撥叫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我一驚,忙掛斷了電話,打了個的向清姜方向駛去,心想,看來我也低估了B市公安,他們已通過高科技手段監控了所有與我曾有過聯系的電話。
本已決心要走的我,突然又產生了一種逆反心理,跟我玩,好吧,看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到了清姜我又換了張磁卡,撥通了曉宇的手機,還是空號的提示音,我連撥幾遍,果然不出所料。
第四次撥叫時電話通了,曉宇的聲音沒有絲毫的異樣,他像是剛剛睡醒,有些懶洋洋地問道:“剛剛,是吧?我剛下車,有事嗎?”
我只簡短地說了一句:“你快到曉錦家下坡處等我,把我那個包帶來,有急事?!北銙鞌嗔穗娫挕?/p>
打了個車我又急忙來到了曉秀家上方的峪泉村,曉秀是我以前在B市的女朋友,只有曉宇知道她家,而且我能感覺到曉宇并沒被控制,因為昨天夜里還通過電話,他正在跑車,在秦嶺南線,現在正是他回來的點,一夜之間,電信局才剛上班,警方也不可能這么快搜索到曉宇。
但我還是留了個心眼,在峪泉村大下坡的上坡處找了個隱蔽的觀察點。不到20分鐘,一輛出租車停到了坡下,曉宇背著包下了車,四處張望了一會兒,便打發車走了。
二十年了,小學、初中、高中,我們一起走過了20年,我對這種老友十分珍惜,我不能讓他知道我的任何事,也不能讓有妻有子的他卷入警方的偵查圈。
我視野很開闊,等了大約半小時,我確信沒有尾巴后,從小路插到了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頭,笑著說道;“曉宇,等急了吧。”
他回過頭來,猛搗我兩拳,納悶地問道:“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那X樣子,整天神出鬼沒的,啥事?神神秘秘的,還要約我到這兒來,難道……噢,難道曉秀回來了?”
他有些嘲弄地看著我。
我沒理他,而是拉著他插入了峪泉村的田間小路,走到開發區,叫了個車,徑直來到了銀鑫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