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絮叨道:“哦,一個從四品的官員,到被你們說的神乎其神,如果你們見了正一品的宰相啊、太師、太保什么的,指不定什么樣呢,夏蟲不可語冰!”
另一宮女趕忙插嘴道:“鶯兒,你這就不知道了,你說的那些一品當朝啊,不是過了不惑之年,就是到了知天命的年歲。可這位蕭大人啊,二十出頭,正值翩翩年少呢!聽他們說啊,這蕭公子不僅才比子建,而且還貌勝潘安呢......”
本來早已心如止水的月瑤聽至此,內心再次掀起了層層的漣漪,讓那久違的情感又悸動起來......
這日早朝退后,眾臣離開了宣政殿,出神武門。此時的盧航與身旁的同僚說道:“哎,李大人,最近可聽說有位蕭靖軒——蕭大人,很是能得圣上器重呢,連圣上都說他的奏章,不僅文美字工,而且言簡意賅,往往能一語中的,說是國家棟梁呢!”
“哦,你說的蕭大人啊,你看,前面的正是此人。”說著,李大人的手指,指向一官員。
從后面看身形略顯清瘦,感覺撐不起威武肥大的官服。盧航疾步走上前,此人一轉身,映入盧航眼簾的是一位,面如冠玉的男子。盧航作揖笑稱道:“閣下,可是蕭大人,久仰、久仰!”
不錯,此人正是蕭靖軒。他作揖還禮,也笑道:“不敢、不敢,請問閣下尊姓......”
正說間,一位大人走了過來,無意間打斷了盧航方才的問話,便與蕭靖軒閑敘起來。隨后又聊到:“蕭大人,我知道這京城有一位陸員外,家里有個姑娘,長得水靈的很,又知書達理的......”
顯然,這位大人是來說媒的。當蕭靖軒聽至陸員外時,神情有一瞬恍惚,然后又問道:“盧員外?”
“哦不,是陸員外,山花對海樹,大陸對天空的陸!”
蕭靖軒略微頓了頓,然后笑道:“哦......晚生這次恐怕要辜負大人的一番美意了,因為晚生已經有了家室......”
當盧航聽至蕭靖軒已有家室時,心中暗想:可能眼前的這位蕭大人,與月瑤所說的蕭靖軒,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于是便寒暄了一番,沒有再細問下去......
第二日,盧月瑤從翠微宮剛出來,便看到一個小宮女,端著一個砂鍋,樣子很是焦急,四處東張西望。月瑤走近,說道:“你不是那個剛來的侍女玉碎么,出什么事了,著急成這樣?”
玉碎忙道:“盧姑娘好,昨兒晚上,太子爺來皇后娘娘那兒用了膳后,說這冰蓮雪蛤粥燉得好吃,讓明兒做點兒給送過去。可我是個新來的,不知道太子爺的寢宮該怎么走,本來是玉姐姐帶我去的,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了,姑娘你行個好,幫幫我吧!”
月瑤笑道:“真真兒是個剛來的小丫頭,這我啊、你啊、他啊,在宮中可是不能隨便說的,讓主子們聽到了,還不罰你。”
玉碎低頭,紅了面頰。她進宮時,確實有人教過這宮中禮儀,但她一時情急,說錯了嘴。月瑤見此,便答應帶她到太子讀書的地方——崇文館。
然而月瑤為了抄近路,從翠微宮出來后,準備繞翰林院,然后過個腳門,就到了崇文館了。
兩人來至翰林院,院里有一座假山,怪石嶙峋,上面纏繞了許多爬山虎,郁郁蔥蔥很是明艷,假山下臨深池。如蘇東坡寫道“下臨深潭微風鼓浪,水石相勃,聲如洪鐘。”假山處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假山中有一洞,又如柳宗元《永洲八記之小石城記》中寫道的“積石橫于其垠,其上為睥睨,染儷之形,其旁出堡塢,有若門焉,窺之正黑,投以小石,洞然有水聲。”
假山前鋪了一地鵝卵石的路,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剔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