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午夜,呂府中,翠萍見蕭靖軒吃罷晚飯后,直至深夜都不曾歸來,心中很是焦急,自己在房間里踱來踱去,忽地對一個下人說道:"你去給我提盞燈籠過來,公子出去多長時間了,西天取經都該回來了,是不路上出什么差子哩?"
翠萍正欲出去尋蕭靖軒,一家丁破門而入,說道丨爺回來了!快來幾人好摻扶著些!翠萍聽著不對,趕忙叫人走上前扶蕭靖軒,給家丁一番解釋,才知道,蕭靖軒離開皇宮后,跑到附近一家酒樓,喝了個爛醉如泥!
翠萍聽完解釋后,久懸的心才放了下來。扶蕭靖軒回了房后,翠萍叫下人備了醒酒湯,然后就見蕭靖軒在桌子上大耍酒瘋。滿身酒氣的蕭靖軒,滿面紅光,眼角布滿血絲,如蛛絲網般的纏繞復來,不停地搖晃著腦袋,眼神時而迷離,時而匯聚,似在半夢半醒之間,攢著翠萍的衣袖,醉曛曛地說道:"翠萍,我跟你說,翠......咦,人呢?"“翠萍在跟前聽著呢,爺,您說。”
“翠萍吶,人生之事,十之有九,事與愿違,而這事與愿違之事,十之有九多是咎由自取,到頭來不過是一聲長嘆!”
翠萍聽著有些不對,于是道:“翠萍沒讀過書,爺您甭拽文。”
蕭靖軒又醉笑道:“翠萍吶,爺跟你講,你將來愛上誰,都不要愛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白白辛苦,途勞無功不說,光這招其厭煩四個字,就足以讓尊嚴二字受盡踐踏!”
翠萍聽至此時,便知是因為月瑤之事讓蕭靖軒心里如此不痛快,所以張口啐道:“要我說,這人吶,什么時候能做到只愛愛自己的人,只關心關心自己的人,那這個人就會是圣人,就永遠都不會有傷心與失望,不會有煩擾與憂愁!”
翠萍剛說完,便聽到有微微的鼾聲,從耳邊傳來,看著扒在桌角已睡著的蕭靖軒,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可憐,怕蕭靖軒著了涼,翠萍趕緊扶起他睡去,又多加了一床被子。人生自是有情癡,此事無關風與月。
所謂“拋不盡的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的春花春柳滿畫樓,瞧不盡的鏡中容顏人空瘦,可憐的人兒呦,再上重樓,重樓之上不過舊酒對新愁,你那展不開的眉頭,恰似窗外那挨不明的更漏,多情的人兒呦,這般相思愁苦,何時是個頭?”
太后壽辰將至,月瑤為博皇上開心,特意毛遂自薦,要以歌助興,所以幾日來,月瑤苦練歌喉,終于等到太后壽辰......
這一日,月瑤清早起來,覺得自己心緒不寧,她皺眉對鶯兒說道:“鶯兒,我今早起來,心慌得緊,總覺得有事情要發生。”
鶯兒忙說:“一定是姑娘這幾日累著身子。也是的,姑娘沒日沒夜的練歌,可不累著了么。”
說完,鶯兒將桌子的一碗貢茶拿了過來,遞與月瑤,月瑤一個沒拿穩,玉碗碎了。在地上裂成幾片,月瑤頓覺不祥。鶯兒見狀,忙說著碎碎平安,一邊拾起碎玉碗。
玉碗碎,華夢空,是天機示警還是事出不妨,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