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狠命的掙脫了幾下,依舊掙不脫上官的鐵腕。又是心急,又是氣惱。而手腕上各種金玉手飾鈴鈴作響,連頭上的珠衩也輕微的搖晃著。太后罵道:“你給哀家松開,如果這世上真有那天理循環,第一個遭報應的便是你!”
“來人吶,快來人吶。”太后喊道。
上官見狀,將死死拽著的手腕使勁一甩。太后的手被狠狠地砸在了炕沿上,太后的身子,也跟著向炕頭下傾倒,要不是太后扶的快,用手掌大力扣住炕牙兒,恐怕此時早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了。上官側過身子坐著,并未去看太后的窘態,也懶得去看。
上官說:“母后喊他們作甚?怕你當年那些作奸犯科的事,不能暴露人前么?循環報應,本宮固然是害怕,但臣妾今日能與你當面對質,就知道自己大限將至。試問一個被局勢逼上絕路,連回頭后悔的機會都沒有的人,如何寄希冀于上蒼,來為自己謀求福坻。推算因果報應,看看自己是否真的來日無多?不過同樣的,臣妾固然是沒有后路,太后你也要一條道走到黑,眼下寧王已然招供,你也同樣獲罪株連,你如今要作的,就是以死明志,來保自己的清譽,證自己的清白。
“哼,寧王能說自己的母親造反,這一定是你逼的。“太后道。
“屈打成招也好,供認不諱也罷,到了今時今日,兩者還有區別么?亦或說,你如今的生死存亡,根本不在于寧王怎么說,怎么做。”上官說道。
太后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亦如當日的敏嬪。然后說道:“你想逼死哀家就范,簡直癡人說夢。”
“不到黃河心不死。玉汐,還不快把那錦盒端上來。”
玉汐隨即進了內堂,拿著一個碩大的棗梨木制錦盒。玉汐緩緩將錦盒的抽屜打開,可太后看到的是,一只血淋淋的人手,看上去十分可怖。太后見了,起先也是驚嚇過度,不斷的用手平扶著自己的胸口,生怕心臟讓嚇的跳了出來。待到氣順之后,問了句:“那是誰的手?”
“無論是誰的手,反正都是些被你利用后,又被你拋棄的人。是無關緊要的人,母后你大可以繼續狠下你的心腸,六親不認的去享受著屬于自己的富貴榮華,讓那些被你棄之如敞履的人,繼續無關緊要著。不過,話說回來,假如讓皇上知道了母后你毒害了他的生母,而且還使先帝蒙羞,做了有虧德行的事,圣上會作何感想呢?”
“你......你好生的惡毒!”太后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但哀家也不怕,哀家都有今日,心早已是鐵打的,石鑄的。你大可以跑到皇上面前去說哀家的壞說。哀家到不信了,哀家養了三十年的皇帝,僅僅因為別人的幾句閑言碎語,便來翻哀家的舊賬。”太后強自支撐的說著。
“即便如此,太后你便以為自己可以脫身了么?太后心思細膩,見微知著,能從敏嬪的瘋,悟出其中有蹊蹺,那怎么卻不能從自己的病里看出些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