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只手托住桌子的一角,另一只手捂在微微泛紅的臉上,眼神里透著失望與驚愕,玉汐趕忙上前照料上官。
陽帝依舊怒氣未消的說道:“朕這次打你的臉,就是希望你將來能管好你的嘴。以為讀了幾本書,就能把所有的道理,都說到你那邊兒去?好一個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的玉汐幾十年含辛茹苦,那朕的母后又何嘗不是數十載的慘淡經營?朕踹了一腳你的宮女,你就著急忙慌成這樣,那你逼死了朕的娘親,朕這筆帳,要和誰算?!”
上官站起身來,悄悄道:“您的娘親,孝成賢皇后早在十二年前,就已經仙逝了。”
“你給朕閉嘴!”陽帝怒吼道。
“朕如今,不想聽到你說一個字,你太讓朕失望了。你錯把巧言令色,當成聰穎機智,把朕給你的寵愛與遷就,當成恃寵生驕的資本,把朕唯獨給你一人的尊重,當成不可一世與一意孤行的疇碼。沒錯,你這回依然猜對了,即便你罪不容誅,朕依舊會給你一道免死金牌,朕不會廢你,也不殺你,但從今往后,朕也不會在見你!”說完,陽帝拂袖而去。
陽帝走后,玉汐示意眾人退下。玉汐急忙道:“娘娘,您糊涂了,你怎么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圣上呢,說太后毒死先皇后,還干出許多有損皇家顏面的事。也許您一說,圣上便理解您的苦衷呢?”
上官兩頰垂淚,眼眶猩紅,眼神渙散的說道:“因為本宮不敢這么做,本宮也不想讓皇上知道,一個自己孝敬了三十年,愛戴了三十年,侍奉了三十年的人,到頭來,卻成了天下間,最不值得原諒的人!把自己視如己出,慈母春暉般的照顧了自己半輩子的人,到頭來,卻是自己的殺母仇人。多少個日日夜夜里的母慈子孝,換來的居然是,認賊作母的人生騙局?若然真是此般結局,本宮寧愿讓他認為是,本宮的心胸狹窄與往日的婆媳不和,才導致今日悲劇。他要秋后算帳,就把所有的帳都算在本宮的頭上,本宮寧愿讓他怨本宮心如蛇蝎,恨本宮手段狠毒,也不想讓她看到這背后,丑陋不堪的真相!再者說,本宮殺人如麻,多一樁,少一樁,又會有什么區別呢?”
玉汐在一旁哭道:“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
上官道:“因為他不僅是臣妾的弟弟,還是本宮的結發丈夫,更是整個皇宮里,唯一值得本宮相信與保護的人。”
上官說完,擦了擦淚,急忙說道:“玉汐,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趁太后的死,還沒有通曉六宮,我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要辦。”
話分兩頭,和坤宮中,太后的小兒子裕王,正垂臥病中。此時的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被人逼害而亡。可能終究是母子離心,迷迷糊糊的裕王,咳嗽了好幾聲,終究是翻來覆去,坐臥不安的,就將枕頭豎起來,干脆靠著枕頭歪躺著......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上官皇后便來探望。
裕王見皇后前來,忙起身要拜福。皇后見狀,忙示意下人扶著王爺,自己從桌前拿來個小凳子,坐于裕王的病榻旁,說道:“皇叔病著,別起身了,就這么躺著罷,本宮也真是的,本該早早地探望皇叔來著,可礙于后宮諸事實在瑣碎,就一直拖到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