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靖軒說道:“把她埋了罷,多給娘家些銀子,告訴他們此事定要查出個原委來,正好過幾日咱們也要去白塔寺還愿,也順便為念錦超渡亡靈,希望她能夠安息。至于念錦手里的佛珠,可能是這幾天和尚、姑子,一個勁兒的往咱家跑,不小心丟下一兩顆,敢巧讓念錦給揀到了也說不準,總而言之,關于念錦的死,從今以后,合家上下不準說一個字,否則,你哪兒來的哪兒去!”
眾人不語,各干各的營生去了。只是翠萍悄悄的,低聲向靖軒說道:“老爺,這事兒要不要跟官府通報一聲?”
蕭靖軒不置可否,喝了一口茶后說道:“你出去忙你的罷,管好自己便行了?!?/p>
午時,慧璃見翠萍在廚房里,坐在凳子上罵罵咧咧地不干活兒,笑著問道:“姐姐這是跟誰過不去,招惹你這么大的氣性。”
翠萍罵道:“瞧你這話講的,我怎敢跟這屋子個個披金戴銀的主子過不去哩!這下人的命向來就比別人的賤,府上死個丫頭跟死條狗一樣,個個不把人當人看,不告官不就為護著那幾個金主姬妾么,她們也算是人?一個個成天不是你算計我,就是我算計著你,我看著他們都活得沒啥意思!還不如都痛痛快快的死了算了!”
誰曾想翠萍一語成讖。慧璃見翠萍是真的生氣了,也不再言語。
幾日后,蕭家老小浩浩蕩蕩的人馬,朝著城郊外的白塔寺涌了過去。誰曾想,白塔寺香火頂盛,寺里的廟宇房舍,都讓其他的達官貴人,還有許多靖軒在朝廷里的許多官僚同黨給租了下來,因為從蕭府到白塔寺來回也要大半日,所以,靖軒決定帶著眾人到附近的青匯樓上暫居了下來。
這一日,蕭靖軒在房中見月瑤心緒不寧,叫人端上一碗六安茶來,關切的問道:“月瑤,你最近頭疼好些了么?”
月瑤泛著白白的嘴唇,勉強笑道:“左來就是這樣,不好也不壞,只是我一住進這里,心里就發慌的厲害,老感覺不好的事兒要發生,而且這青匯樓的名字,也總讓我想起辛棄疾的那首《菩薩蠻》:郁孤臺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又是別離,又是哀嘆的,叫人聽著好不傷感?!?/p>
話說,第二日進香時,整個佛寺煙火燎擾,云環霧繞,眾人魚貫而入,擁入佛寺,那些個家丁下人,也都圍著護著幾位夫人,仔細她們的模樣讓外人給瞧了去,正于偉寺臺階下一角,一位道婆指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說道:“你看,那蕭家的夫人長得水靈不水靈?”
那漢子順著道婆指的方向看去,正看到那蕭家的三位夫人,在香火臺前買香燭。一回眸,天仙一般的容貌,讓那漢子登時便心猿意馬,想入非非。那道姑又說道:“只要你聽我的,保準能讓你摸著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