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月瑤與二位夫人,買完燭火后,準備到寺內的正殿去上香祝禱。璃兒對著月瑤說道:“夫人,聽說這兒的和尚道士,算命挺準的,不如上完香之后,咱也去瞧瞧?”
月瑤用手里的那支長長的黃香,輕輕的朝慧璃的頭上點了一下,笑道:“鬼靈精,你是不想算算將來能不能嫁個好人家?”
慧璃當即飛紅了臉,但轉而一想覺得不對,說道:“夫人,這香怎么有點兒不太對勁兒,方才您打我的那一下,我咋覺得有股子水要泌了出來?”
月瑤聽后,隨即仔細看了看那香燭的顏色,果真與他人的不太一樣,然后用手摸了摸,將食指伸于鼻羿間嗅了一番,凝眉道:“這香被人動過手腳,這不是水,是油!”
慧璃聽后,心下大驚,說道:“這萬一要是點著了,那事情可大可小??!”
月瑤強自鎮定了一番,說道:“你把這香燭換個別的過來,仔細讓別人發現,待會兒上完香,好好讓人盯著如卿、慕云的一舉一動?!敝?,慧璃按月瑤說的照辦了。
月瑤與眾夫人拜完香火后,便攜著兩個妹妹到一旁,找先生測字算命,莫如卿矜持,硬是讓柳慕云先去算命,柳慕云隨即拾了一只簽,只見紅簽上寫著一首詩:掖庭又說冊閼氏,妙選孀閨足母儀;路柳忽轉見墻花,枯木一夜又逢春。
柳慕云不通詩書,并不知這詩所指何意,見月瑤與如卿當即羞紅了臉,柳慕云向如卿求解,如卿咬了咬嘴唇說道:“此詩前兩句出自建夷宮詞,后兩句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后人杜撰的?!?/p>
慕云疑問道:“那這只簽是好是歹?”
如卿羞說道:“此詩前兩句是在諷刺當年孝莊太后改嫁給多爾袞之事。清太祖是當年從北荒蠻夷之地入主中原,滿漢兩族的文化大相徑庭,在漢人眼里,女子大丈夫死后再嫁他人,已經是敗節辱名,如果改嫁給自己的弟弟則更是有**理綱常,所以太后改嫁一事深受漢人不齒,也極大的損傷了皇室清譽,至于詩的后兩句,路里墻花原指女子行為放蕩不羈,人盡可夫,而枯木逢春,更有梅開二度的意思。”
柳慕云聽后,頓時惱羞成怒,理都不理眾人,直接從佛寺里出來,坐了頂轎子,回青匯樓里的客房去了。慕云走后,如卿眼神里露著三分笑意,七分冷冽,淡淡地問了月瑤一句:“姐姐,這佛寺乃是天地間最清靜不過的地境了,可容不下一丁點兒污穢骯臟的人事糾割,妹妹說的是與不是?”
如卿那似喜似悲的表情里透著一絲絲攝人魂魄的寒意,就宛如當年的上官明彧e一般,殺人與無形,月瑤看著就害怕。
話不閉絮,且說這跟柳慕云相好的徐太醫,近日也尾隨慕云來至佛寺,就在那佛臺靈鏡后的一角處,與柳慕云的貼身侍女艷兒交談起來。徐太醫說道:“怎么樣,那漬了油的香燭,最終點著沒有?”
艷兒搖頭說道:“好像已經讓夫人給發現了,又換了一只新的,總之是什么事兒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