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幾日后的一個梅雨天氣里,窗外雨打芭蕉,滴滴答答的似女人的泣淚聲。月瑤見靖軒幾日里都不曾探望自己,心下覺得很是愁苦,對鏡梳妝也不過形影相吊,忽的聽到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月瑤趕緊回頭,面帶笑容的說:“相......”下一字沒說出口便已經收了回去,來的人不是靖軒,卻是如卿!
璃兒在一旁嚇了一跳,趕忙招呼道:“二夫人,趕快進來,外面風雨大,當心涼了身子。”
如卿冷言道:“涼了身子也總比涼了心好。”說完,徑直走到月瑤跟前,用手比著月瑤的下巴。慧璃正欲上前阻止,卻被月瑤給攔了下來,如卿道:“我真不知道,我哪里比不上你,論家世背景,論相貌詩書,你樣樣都不如我,為什么相公對你百般的愛恨癡纏,對我說的每一句話他都置若罔聞?”
如卿隨即又冷笑道:“不過你別得意太早,這男人的心,跟那四月里的天氣般,說變就變,我方才從府里來的時候,日頭還毒著呢,可如今卻大雨如注,想必這變化無常的事,姐姐你也見的多了吧?
月瑤伸手撩開如卿的臂膀,起身笑答道:“不錯,天氣變化無常,正如人心反復不定,這樣的事,我早該見怪不怪了,正如妹妹你剛進府是一個樣兒,如今卻是另一個樣兒,到底是時順勢異,人心隨著年歲的增加會變得老道狠毒,還是妹妹你本就是個佛口蛇心,口蜜腹劍的人,那就只有你最清楚了。”
如卿道:“哼,照姐姐你如此說,好似你是如何的慈悲心腸,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試問這深宅大院兒里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白糖嘴巴刀子心?姐姐你敢捫心自問,自打我和慕云進府以來,你沒有盤算過任何事?算計過任何人?姐姐你落得今日如廝田地,委屈求全是一回事兒,自個兒計不如人,成王敗蔻那是另一回事兒,沒錯,我莫如卿是居心叵測,但你盧月瑤也不見得腸無城府。不過話說回來,論到這兩面三刀,你我都比不過慕云,她可是個九尾狐貍精轉世,如今現了真身,把老爺迷得神魂都離了竅了,不信你回憶回憶老爺這個月來看你的次數,掰著指頭都能數得清!”
月瑤道:“慕云是我帶進來的,她有多少斤兩,我自然清楚,相公寵著她,不過是當年有那么一段前塵往事,因緣際會,但你如卿自打進門兒以來,有多少心眼兒,我就一點兒都不清楚了,至于你與那仙逝的先皇后,上官明玥有什么前塵往事,因緣際會,我便更是不得而知了。”
如卿冷言:“你到底想說什么?”
月瑤笑答道:“你方才不是說,論家世背景,論相貌詩書,我樣樣都被你給比下去了,我父親乃是太傅,試問比一品當朝還要權貴的不只剩下皇親國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