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不會。若他未遭家變,他就不會上東京來,不會恨甲斐一家、不會遇上提拔他的津山滿男,不會有今天的一切權勢,更不會有機會接近曾與他是兩個世界的佑希。
“水……我要水……”佑希哀求地,“給我水……”他站起身來,為她倒了一杯水,當他將水杯靠近她唇邊,她像沙漠中渴望水源的旅人般湊了過來。
她費勁地抬起頸子,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水,因為喝得太急,不小心竟嗆著了。
她難受地咳著,而水也滴淌在她胸口。
潘靜梅擱下水杯,下意識地拍撫著她,并用手為她抹去胸口的水;不經意中,他的動作回到了過去對她的那種愛憐及小心。
唐士建似乎察覺到什么,心頭不由得一震。她覺得這樣的呵護很熟悉,很安心,但她又很難相信這個囚禁她、凌辱她的男人會做出這種溫柔的舉動來……“你到底是誰?”她戒備地。
他一怔,恍然驚覺到自己的表現實在失常。這不是一個滿懷仇恨的人會做的事,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露出馬腳。
想著,他倏地抽回了手。
他的收手讓佑希心頭不覺一震,一股莫名的悵然倏地在她心湖里晃蕩。
那明明是她從未感覺過的溫柔,卻意外地覺得熟悉?!澳恪憔烤故钦l?”
看著她掀掀合合的嘴唇,他有一種想親吻她的沖動,但他知道只要他一親她,她就會知道他是誰。為了再“折磨”她一段時間,他不能親她。
他也想過干脆睡了她,但是,他不能和仇人的女兒發生性關系,因為那比和恩人的女兒發生關系還要罪惡、還要不可原諒。
而他更怕的是,一旦他進入了她的身體、進入了她的生命,他將會因此而沉淪,就算他再有自制、再有理智,也是罔然。
就在他猶豫著的同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敬天浩神情有點凝重地站在他門外,“我以為你在人間蒸發了呢!”
潘靜梅沉默以對,唇邊猶是那抹氣定神閑的微笑。
“你的秘書說你已經兩天沒去公司了,我跟爸爸求了好久,他才肯將你的住址告訴我。”說著,她一副疑心地覷著屋里,“你偷偷摸摸地在搞什么?”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疑?”他神態自若地一笑。
她挑挑眉,試探地,“是你行徑太可疑了?!痹捓铮孕新舆^他身邊,大步地邁進屋里。
她四下看了看,“不錯嘛!很有單身漢的感覺?!?/p>
聽出她話中帶話,潘靜梅又是一笑,“我本來就是單身漢?!?/p>
“噢?”她瞅了他一眼,“突然搬出來,我還以為你另組家庭了呢!”
感覺出她語多試探,潘靜梅不由得也謹慎起來;女人的直覺是不容小覷的,他想敬天浩一定是嗅到了某些不尋常。
“可以參觀一下嗎?”她問。
他不露痕跡地笑笑,“不好吧?”他將兩手置于褲子口袋中,一副瀟灑地,“我家里很亂的?!?/p>
“我不介意。”她任性又充滿著挑戰的眼睛直直地注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