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不要這樣,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圈,你別看到我一個普普通通的男性朋友就吃醋,不要隨便碰到個認識我的人,就抓住機會宣布我是你女朋友,也犯不著在大眾面前秀恩愛。”
他沉默良久,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但我的心咯噔一下,咬著下嘴唇,反思方才的話是不是有點過分。
誰知道,他抬起頭的時候還是一臉陽光燦爛,并且理直氣壯地說:“我是你男朋友。”
這次,我真有點生氣:“你是我男朋友怎么啦?你是不是還要到廣播站向Y大所有人宣布一下?要么制作張海報架在市廣場中央寫上:肖朗是楊小溪的男朋友,背景圖是我和你大頭照的合影,你才心滿意足?”
對了,還有大頭照,這么幼稚的照片,在我初中的時候就不屑了,怎料上了大學后,平生第一次拍大頭貼,竟然是被他軟磨硬泡,連拖帶拽地進文具店的機子前拍的,想到這一茬就來氣,所以拍出來的效果可想而知,他笑得嘻嘻哈哈,我在旁邊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小溪。”他輕輕喚了一聲,幾不可聞,只可惜我的耳朵很好,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唔?”
“只是不想這么早就失去你,小溪。”
這句話好像意味著我們遲早要分,應驗了,只是我到現在都很想知道為什么,他擁有那么多,還是那么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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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我去珠寶行里買戒指,手還是被他牢牢牽住,可我的手是多么無力,倘若他一松開,就像個快停止的秋千往下蕩。
“肖先生,您來了啊,上個星期您預定的對戒已經做好,我給您包裝起來?”
身旁的他,微微點了點頭,沒有作聲,他就是這樣,霸道自負,上周就訂好了戒指?難道他就那么有自信我會嫁給他?難道他忘了我是如此恨他?恨不得用把刀把他捅死。
“肖先生,這就是您的未婚妻吧,長得多水靈啊,和你可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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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們倆多配啊。”
他喜滋滋地抽出機子里的大頭貼,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晃得我頭暈,沒空理他,一個人撇下他,走出文具店,走得迅速。
“你等等我。”
像個小姑娘,語帶嬌柔地讓前頭的男朋友等等他,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誰知,轉眼間,他就跑到我前面來了,站定,回頭,轉身,呆呆地說:“你笑得真好看。”我依舊沒理他,繞過他繼續往前走,還沒走出兩步,手腕就被他拽住,正要掙脫,突然感到有什么毛毛的東西黏在手指上,一看是個馬尾草戒指,這次,我笑開了,一邊笑一邊訓到:“肖朗,你什么時候能長大啊?”
他表情嚴肅地答:“等我能靠自己的能力買得起一對鉑金戒指。”笑容僵在那里,看起來一定傻不拉唧,木木的,他看我這副表情,又舉起右手,五指并攏,靠在右太陽穴那,抬頭挺胸地說:“我肖朗發誓,以后一定給楊小溪一個真正的結婚戒指,如做不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我沒有像言情劇里的女主一樣,一旦男主發誓,將要說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句毒話時,就立刻沖上去,抱住他,一手堵住他的嘴,神情地看著他,不讓他說下去,反而讓他說得酣暢淋漓,因為我是多么希望,他能說道做到,我靜靜等著那一天的到來,當這一天真的到來了,我才知道我們永遠永遠都回不到過去。
甚至,我都沒看那對戒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