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朗。”他沒回我,只是盯著我臉上看,等待我發問:“無緣無故送什么花啊。”
“紀念一下。”
“什么?”怎么看怎么覺得我矯情,像在拍韓劇一樣,女主總是會再反問一句,反應之遲鈍讓人發指,但原諒我,我是真的沒反應過來。
兩人面面相覷,剛剛那位小姐已經送上了包裝精美的雛菊,這時候才知道原來這里是一家別具一格的花店,客人可以隨地摘,挑選喜歡的包裝紙,最后再付錢。
我捧著一束白雛菊,跟在他身后,準備上車,沒想到他根本沒打算進去,直接繞車而行,自然花也沒辦法放進去,路人紛紛斜視,更有甚者不避諱地盯著我們看,確實,一個女生拿了束包裝精美的花,跟在一異性身后保持著一米的距離是有些奇怪。
走了幾分鐘,還是憋不住話:“要去哪兒啊?”語調上揚,語音婉轉,竟還帶點嬌嗔。
他突然在前頭停下,我以為是聞聲而立,差點來不及剎車撞上,幸好我控制力強,但接受力慢,只聞:“來兩份臭豆腐,原味。”
呆如木雞的我,一時沒認清局勢。
攤位老板的一聲高昂的:“好咧。”徹底喚醒了我還在夢游的思想。
上午沒有生意,所以攤主是現做現賣,豆腐扎進滾燙的油鍋后,老板邊拿網勺翻滾,邊和我們聊起了天:“女朋友啊,看不出你們這種小年輕,還喜歡吃路邊的臭豆腐,唉,現在年輕人都喜歡去那種高級的地方消費,像你們這樣的真不多。”他抬眼又看了看肖朗,我差點笑出來,就他那一身打扮,一看就是有錢人,怎么也不能和現在這種場面聯系起來。
他沒有接話,可老板還是很熱情,一個勁兒地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談了幾年了?如果才剛認識,那么這位漂亮的小姐一定不會再給你機會約會了。”他的眼睛又瞟到了我的花上,在別人眼中,它大多只是一把普通又廉價的路邊花。
這次,肖朗倒好脾氣地回了句,臉上還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不用再給機會了,她已經是我老婆了。”
“啊?”老板好似完全忘了手上的正活,直接把重點放在我們身上。
他那副欲言又止,吃驚溢于言表的面部,讓我不禁也心情大好地調侃道:“老板,臭豆腐焦了的話,可是要退錢的哦。”
話一出口,果然奏效,老板已經埋頭打撈起炸的金黃的臭豆腐了,裝進紙袋里插了根竹簽遞給我們每人一份,看看就美味啊,口水快要掛在嘴角上了。
但是雛菊就已經占據了我整個施展空間,沒有辦法勾到,彼時,才發現原來花香和豆腐臭夾雜一起的味道是如此美妙,叫人欲罷不能。
恨自己為什么不多個手,老天就滿足了我小小的心愿,馬上送上一只溫暖的手:“愣著干嘛,快吃啊,手酸死了。”
不知何時,他已撩起了粉襯袖子,拿著竹簽插于上面的臭豆腐送到了我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