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到后面,他索性停下了腳步,站在那里,任由后面出來的人群一下下撞上,也沒有要挪步的意思,不多久,連額頭上都滲出了細細汗珠,原本緊握我的手也開始松懈了下來。
“怎么啦?”
“三通未接來電,都是小詩。”
靜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突兀間,他要我看看我的手機。
我恍然地慌忙去翻包包,掏出手機的時候,差點掉落到地上,打開查看什么也沒有,我搖了搖頭。
“糟了,小詩一定是沒時間打電話,我的號是她設了快捷鍵。”他頓了頓,好似在思索著什么。
“這樣,你先打車回去,我去找小詩。”
“不行,我和你一塊去。”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再浪費時間和我杠,我們飛奔到停車場,原本以為這次總輪到他來駕車了吧,畢竟時間緊迫,不能耽擱一分鐘,我這種半吊子技術,鐵定是不能和他那種技術相提并論的,沒想到,他開的是右邊前門,這時候我不想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無奈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車飛速沖向馬路。
我沒多問一句,此刻我完全相信他的判斷,一路上在他的指揮下行駛,因為無故流逝的三年,讓我對小詩現在的生活習性一無所知:“到了,下車。”乖乖聽從的開門下車。
用僅有的時間略微掃視了一下周圍環境,頂頭是閃著霓光燈的閃爍刺眼的招牌“流吧”,肖朗已經徑直推門而入,敞開一點在那兒等我,但我見到了他滿臉的焦急。
“沒有見過和她長得一樣的女孩兒進來?”
那人眼睛虛晃的一晃而過我的臉,敷衍地說:“沒有。”然后,又開始調著手里的酒,一頭扎眼黃發,帶著乳臭未干傲氣的酒保。
肖朗從錢包里甩下一疊紅紙,丟在吧臺上,等著那小子的再次開口,瀟灑的姿勢讓我沒懷疑過錢包里還有一分錢。
酒保眼睛立刻有神了起來,敏捷的手已經放到了錢上,但立刻被肖朗一手拍在他的手背上,力道重得看得出他想動,但動不了。
“快說啊。”肖朗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性子,我差點就以為他要動手了。
“看到過。”說話流里流氣,眼睛只盯著桌上的錢看,連我都想抽他了:“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后來幾個男的找她搭訕,灌了她幾杯,就不省人事了,然后就出去了。”
“去哪了?”
“這我哪知道。”
肖朗回頭示意,我立即拿出錢包,抽了幾張,以防萬一地扣在了桌上。
才聽見酒保又拖著長音,一副不屑的樣子,不緊不慢地繼續道:“你也知道,這帶出沒的都是些什么人啦,她不幸被大腸哥看中,大腸哥最喜歡去街對面的那家有情旅館了,喏,就是那家,你們自己去找吧,我也只是猜的。”
橫沖直撞地過了馬路,馬路挺寬,有時間問肚里的問題:“小詩經常來這兒嗎?”語氣里帶著點責怪。
“經常來就不是現在這氣質了,早就被這些三教九流的人給糟蹋了,她只有在很不開心的情況下來,以前我都會暗中派人看著她。”
我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
“喂,快點,你再這樣拖拖拉拉的,估計小詩早就被糟蹋了。”
“哦。”三步并兩步地跟了上去,這個節骨眼上,我竟然還有心情介意,他第一次那么兇地對我說話,連個名姓都不帶。
有情旅館的裝修比我想象中要破多了,收銀前臺伙計加起來只有三個人,但好像對我們的來意根本不理,對我留在桌上的幾張紅鈔也不買賬,估計大腸哥是老主顧,不敢得罪,肖朗看他們人少,管事的人也不在,二話沒說直接上腳,一腳腳踹開房門,都在玩黑燈瞎火的游戲。
伙計見狀,沒辦法只有老老實實地說出了房間號,當我們趕到時,小詩的衣服已經被扒光,正在被一個老光頭啃噬著,不用說,便知是大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