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石村果然不是當初的那個小村落,村口也被修筑了閑人免進的裝置,熙熙攘攘的游客排著隊從村口的小門魚貫而入,周遭被圈得極好,絕對不會有人能趁亂溜進去,更可觀的是,竟有一條小渠縈繞了村子周圍,設了幾處石拱橋,一些游客正買了魚食在上面喂魚。
車子被人群擁簇著,緩慢行進,沈明宇無心下車觀景,只是想早點回到自己的那棟老房,見到自己的老父、老母。
倩倩睜大了眼睛,在車里東張西望,覺得十分稀奇。
“你下去看看吧,我開到前面等你。”沈明宇知道女人的心思,趙倩倩雀躍不已,立刻下了車,自顧去賞玩。
正值午后,游人興致正濃,沈明宇的車子艱難行進著,男人有了思緒,時間便過得很快,正想的入神,忽然不遠處傳來呼叫的聲音,那聲音如此熟悉……沈明宇一驚,不是倩倩又是誰,他顧不得許多,匆忙甩開車門,朝著呼喊的方向趕去。
越是靠近了女人呼救的地方,那人就越多,里外三層,倒像是看到了世間稀罕的物件,都伸了脖子往里看。沈明宇被擋在了外圍,一時擠不進去,正要運功發力,忽然有了主意。
只見沈明宇從兜里掏了一沓錢,望天空一扔,一面喊:“誰掉錢了,誰掉錢了?!卞X在空中四散了開去,那群人呼啦一下都亂了套,都玩了命的去搶那票子,沈明宇得以抽身進到里面。
一進去,就看見倩倩被幾個男人圍了,那幾人正對女人東拉西扯,丑態百出。
倩倩臉色緋紅,上下護住了身體,遠遠看見男人來了,就要掉淚。
沈明宇搶上一步,喊了一聲,“都給我滾。”
聲音極大,幾個人被嚇了一跳,女人趁機跑過來,撲到沈明宇的懷里。
“怎么回事?”沈明宇問道。
“我,我剛才買他們的魚食,給他們錢,他們竟然趁機摸我的手,我就罵他們,他們就把我圍住了。”女人哭哭啼啼道。
沈明宇一聽想樂,又有些惱怒。對女人便覺得可憐又可愛,可憐之處,女人在帝豪被眾人寵著,養在深閨不知人,多半也不知道提防了這世間的丑惡。可愛之處,女人那么倚靠他,讓他感到無比的自豪和滿足,個中滋味只有沈明宇自己才能體會。
“別怕,有我在?!鄙蛎饔钆牧伺呐思绨??!澳阆榷愕揭贿吶??!?/p>
沈明宇一轉身,牙關一咬,眉毛豎起,再把眼睛一瞪,一系列表情做完,那幾個小子早沒了蹤影……
給女人解了圍,兩人回到車邊,女人又開始大呼小叫,原來那嶄新的別克車的周身被劃了個精彩,連車頂都未能幸免,沈明宇想發怒,卻哪里找的到“兇手“,遠遠的都是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沒奈何上了車,只想早些離開。
沈明宇嘆了口氣,心說望石村在數年前就名聲在外,因為窮,總有人渣出沒,石頭在中間就算是個人物。好在被自己改造了,如果沒遇到沈明宇,不知現在能“出落”成什么樣子。當下,明明應該是富足了,怎么還是這么亂七八糟的,想著想著,又惦記起了自己的父母,便加大了油門……
向河村離望石村不過10多里,依山傍水,也算民豐物阜,和望石村同屬于同平鎮,自從同平鎮被定位于旅游示范鎮,近幾年便有了豐潤縣“后花園”的美譽,無聊的人也會稱之為豐潤“后宮”。
一路行來,這“后宮”的來由未見端倪,倒讓沈明宇迷失了方向,原本這區區10多里地,沈明宇打小閉著眼睛都可以走個來回,如今已經物是人非,到處在挖坑建物、大興土木,哪里還有自家那老房的影子。
好歹問了鄉親,終于找到向河村村頭,抬頭一看,村頭豎起一高大的石質牌坊,斗拱挑檐、遍布雕飾,上面寫著向河村幾個大字。
沈明宇驅車緩緩前行,周遭的一切變得陌生無比,哪里還有半點印象,村中的土路被鋪砌了石板,田地也被郁郁蔥蔥的草木所替代,村頭的臭河溝也被規整成橫平豎直的水渠,水渠周圍更林立了仿古的酒樓、客棧,一些小販推了車子正在路邊張羅生意。
沈明宇心急如焚,女人卻顯得興奮,她哪能理解男人的心思。
下了車,一路行走,女人東張西望、驚喜連連,沈明宇滿懷了心事,顧不上風景,遠遠看到一個人,有些面熟,走的近了,正是鄰居宋大媽。
“大媽!”沈明宇搶上幾步,上前招呼。
婦女抬頭上下打量了明宇,只覺得眼熟,卻不敢相認。
“我是沈明宇啊。”沈明宇道。
“?。∧闶巧蛎饔畎??!彼螊岋@得神情夸張,繼而又突然現了些異樣的表情。
“對,我是沈明宇,我想問一下,我爸媽在哪,我家在哪,這里變化太大,我完全不認識了?!?/p>
“孩子啊,你終于回來了,快回家看看吧。”宋媽媽說完,轉身欲走。
沈明宇上前攔住,急問道:“我是要回去看看,家里難道出了什么事?你告訴我家在哪???!”情急之下,沈明宇抓了宋媽的手臂,不自覺使了力氣,那宋媽媽哪里受的住,哎呦叫喚起來,
忙說道,“過了前面那座橋,直走200米,右手邊穿過胡同,再一直走,你打聽一下,應該就到了,哎呦、死孩子,松手??!”
沈明宇沒理會,甩下婦女和女人,向那石橋的方向飛奔而去,這邊早急煞了趙倩倩,在后面喊,“明宇哥,別跑啊,我跟不上你?!庇趾傲藘陕?,哪里還能看得到沈明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