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風躍的背上,耳邊只剩下“呼呼”的風聲。若夕瞇著眼,鼻尖浮動著醉人的氣息,是谷里處處可見的落夢茵,開著紫色的小花,花香襲人,據說有提神的功效。
不一會兒,若夕明顯得感覺到耳邊的風聲小了,面前的景物也明朗起來。繞過一年竹林,一間木屋出現在視野中,正確的說是——綠樹奇花環繞中的一座寧謐的小院,只是可見的部分是其中一間小屋。
“老頭子?”若夕一翻身,剛落地便往屋里蹭了過去,風躍緊跟在她身后,樣子十分乖巧。
“小夕姐姐,你可算來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捧著個瓷罐子蹦了出來,眉間眼里都是興奮,“師傅都念了好些天了。你再不來,估計就見不到我了!”
若夕瞧了瞧小男孩的頭,戲謔道:“這可說不通了。難道老頭子還能把你拆了不成?”
小男孩重重地點著頭,臉上帶著些委屈:“師傅老師罰我!”
“這都能怪到我身上啊?”若夕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這小子平時到挺討人喜歡,腦子精靈著呢!所以若夕只是撇撇嘴,并不理會那一臉的“渲然欲滴”。
阿羅見若夕不理會他的委屈,眼珠子轉了轉,小腦子里閃過各種想法,最后將目光定在了花簇邊的一間屋子。“小夕姐姐,今天來的人可多了,你去看看吧!”
若夕哼了一聲,一手打在阿羅的頭頂上,“明明是你想看熱鬧,卻想著拉我下水,美得你!”不過,若夕對屋內的人倒是真有幾分好奇了,這小子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能感興趣說明至少有點看頭。
“老頭子呢?”先前沒想到有人早到了,所以才在門口像平常一樣喊了一聲,原本就是省得自己敲半天門沒人應,天知道老頭子的屋里有多少毒蟲毒藥,老頭子有時候來了興致就每個章法,到處亂放,一不小心碰著就慘了!所以平時若夕是堅決不會隨便跨入這屋子的。一般情況下都是等阿羅出來,“盤問”一番,確定沒有危險后才大搖大擺走進去。
“師傅在水榭呢。”阿羅歪著頭想了想。
“算了,我先去看看我的寶貝。”一聽到水榭二字,若夕就忍不住全身發寒,那就是老頭子做各種“實驗”的大本營,早就被若夕劃入了“黑色領域”,不是要命的事,休想逼她踏入半步。
“誰?”還沒走兩步,若夕皺著眉,目光在園子里掃了一圈,待看清眼前的人時,心跳漏了一拍,直覺不好。“怎么回事?”
“姑娘,主子出事了。”穿著青色衣袍的男子面色蒼白,左手上不斷有紅色的液體流下來。
若夕一聽這話就懵了。兩年了,在這個世界經歷了很多,也曾經為生命的脆弱感嘆自己“命運不濟”,但最終還是在這個權利和財富決定一切的世界決定好好地活下去。雖然想過很多不如意,也明白總會有些事情讓人放不下心,但是,現在,若夕覺得自己似乎有點站不住了。看玄義的情景,她不會想不到他主子會怎樣。
“人呢?”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若夕看著玄義沉聲問道。
“小的來時遇到了樓大哥,大哥讓我來找姑娘,他帶主子回紅塵一夢了。”玄義臉上一閃而過的懊惱并沒有逃過若夕的眼睛。
若夕此刻心里亂亂的,很不安,也沒心思去盤問事情的原委。扭頭對旁邊一臉愕然的阿羅吩咐道:“快去叫老頭子!有人受傷了!”
“啊?哦”阿羅愣了一瞬,看清了若夕眼里的焦急,連忙一拍頭往水榭的方向跑去。開玩笑,這位姐姐可不是好熱的主,要是事情沒辦成遭殃的課時自己!何況阿羅也確實跟若夕很合拍,看她著急的樣子,心里也有些慌了,所以二話沒說便一腳踹開了水榭的門。
“師傅師傅!快去小夕姐姐那里!有人受傷了!”阿羅也不管這屋里七零八落的“東西”了,直接三兩步跳了過去拽住了老頭子的脖子。
“咳咳咳!”老頭子一時間只覺得脖子緊了,有些喘不過氣,抓起脖子上的“物件”一把甩開了,完全沒當回事,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阿羅見狀,心里一急,力氣也上來了,拽住老頭子的手臂使勁兒往外扯,聲音也打了好幾分。“再不走就要死人了!小夕姐姐會把您胡子給揪下來的!”阿羅說這話完全是有理由的,天下間,敢跟師傅對著干的,出了那個見過幾面的“師兄”,剩下的就只要那位姐姐了,阿羅可不想自己也被“連累”了!
“死小子!吵什么吵!”老頭子一聽,眉毛動了動,雖然神情還有點淡漠,不過心里開始翻涌了,阿羅這小子說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想起那張帶著笑的臉,老頭子心里頓時一緊,還是去吧。
“人呢?”
“人?”一時間,阿羅也弄不清自己師傅是在問若夕還是若夕要他去治的病人,眼珠子轉了轉,“紅塵一夢!小夕姐姐讓您快點。”想了想,阿羅還是補上了最后一句話,要不然,以師傅的脾氣,沒到只剩下一口氣的地步,估計他絕對會慢悠悠地過去。
老頭子眼睛一瞇,心里偷著樂,難得看到這小丫頭有吃癟的時候!不過手上和腳下卻已經動了起來,眨眼間已經裹了些大瓶小瓶還有些花花草草,風一樣飄出了房間。
空氣里飄動著老頭子的聲音:“好好看著花!”
阿羅撇了撇嘴,心里不情愿,那屋里的人,怎么說呢,全都是狐貍!對狐貍!想起若夕說過的話,阿羅好看地瞇起了眼角,那些人全都是不好騙的。不過,也好玩!